行者笑着说道:“把他抱上来,和你一同骑着马走吧。”三藏却沉吟着说道:“我怎好与他同骑一匹马呢!”行者又问道:“那他要如何前去呢?”三藏思索片刻后说:“让八戒驮着他走吧。”行者听后,不禁笑道:“呆子,你的造化到了!”八戒却抱怨道:“‘远路无轻担’,让我驮人,能有什么造化?”行者笑着调侃道:“你那张嘴长,驮着他时,转过嘴来,就可以说些私房话,岂不是很方便?”八戒听闻此言,气得捶胸顿足,跳起来嚷道:“不好!不好!师父要是打我几下,我宁可忍着疼。背着他肯定不干净,师兄你向来就会污蔑人。我可驮不了!”三藏见状,无奈地说道:“也罢,也罢。我也还能走几步路,等我下来,我们慢慢一起走吧,就让八戒牵着空马好了。”
行者听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八戒调侃道:“哈哈,呆子,没想到你还能揽上个好买卖呢。师父可是特意照顾你,让你来牵马哟!”
三藏闻得此言,连忙摇头说道:“悟空啊,休要再这般胡言乱语了。古人曾经说过:‘马行千里,如果没有人驾驭,它自己可没办法到达目的地。’倘若我在路上慢悠悠地行走,万一你把我给丢下跑掉了怎么办?要是我走得慢,那你们自然也应当放慢脚步才是。咱们大伙就一起陪着这位女施主慢慢走下这座山去,等到了庵观寺院或者有人居住的地方,就让她留在那儿吧,如此也算咱们救了她一回。”
行者连连点头称是,应道:“师父所言极是。既然如此,那咱们还是赶紧加快步伐前行吧。”
于是乎,三藏撩起衣角快步向前走去,沙僧则稳稳当当地挑起担子紧紧跟随其后,八戒兴高采烈地牵着那匹空马,而行者手持金箍棒,小心翼翼地引领着那位女子一同迈步前进。就这样大约走了不到二三十里路,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忽然间,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座气势恢宏、美轮美奂的楼台殿阁。
三藏抬眼望见,面露喜色,转头对众徒弟说道:“徒儿们呐,瞧那前面想必定是一座庵观寺院无疑了。今日天色已晚,咱们正好就在此处借宿一宿,待明日一早再继续赶路吧。”
行者闻言表示赞同,回应道:“师父所言甚是。那咱们都各自活动一下腿脚,稍作歇息。”眨眼之间,他们一行人便来到了那扇大门之前。行者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向众人嘱咐道:“你们暂且在此稍微站远一些,待俺老孙先进去打探一番,看看是否能够顺利借宿。若是有合适的地方,我定会派人前来唤你们进去。”说完,行者便转身朝着那大门走去……。
众人皆立于柳阴之下,唯有行者手持铁棒,辖制着那女子。
长老快步走近,只见那门摇摇欲坠,东倒西歪,显得零零落落。他轻轻推开那扇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忍不住心中凄惨。
长廊寂静无声,古刹萧索荒芜。庭院中苔藓遍布,蒿草蓁蓁,铺满了小径。唯有萤火虫在空中飞舞,发出微弱的光芒,仿佛是代替漏壶的计时工具。而那阵阵蛙声,更增添了几分凄凉。
长老看着这破败的景象,忽然间掉下泪来。眼前的殿宇凋零倒塌,廊房寂寞倾颓。断砖破瓦堆积如山,尽是些歪梁折柱。前后的庭院都长满了青草,香厨也被尘土掩埋,腐朽破烂。钟楼崩坏,鼓皮无存,琉璃香灯也破损不堪。佛祖的金身失去了色彩,罗汉们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观音像被雨水淋坏,净瓶也坠落在地。平日里没有僧人进入,夜间则尽是狐狸在此栖息。只听得风在呼啸,犹如雷鸣,想必是虎豹藏身之所。四周的墙垣都已倒塌,也没有门扇可以关闭。
且说这古寺荒废许久无人修缮,昔日的辉煌早已不再,如今只剩一片狼藉凋零之景,令人唏嘘不已。狂风呼啸而过,竟硬生生地吹裂了伽蓝殿的墙壁;倾盆大雨瓢泼而下,无情地摧残着庄严的佛像头部。
那些守护寺庙的金刚神像也未能幸免,在风雨的肆虐下跌落受损,四处散落;就连掌管一方土地的神灵都失去了栖息之所,只能在夜晚无处可归。而最令人叹息的还有两处地方,其一便是那口原本高高悬挂于钟楼之上的巨大铜钟,此刻却已倒地不起;其二则是那曾经巍峨耸立的楼阁,如今也已坍塌毁坏。
三藏法师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小心翼翼地踏进了这扇二层门。抬眼望去,但见钟鼓楼皆已倒塌在地,唯有一口硕大的铜钟孤零零地扎根在泥土之中。此钟上半截洁白如雪,下半截却是犹如靛青一般的颜色。原来,这是由于岁月漫长、历经风雨侵蚀所致。上方长期遭受雨水冲刷,故而变得雪白;下方则因接触地气而生出铜锈,呈现出青黛之色。
三藏法师缓缓走近这口铜钟,伸出双手轻轻抚摸着它冰冷的身躯,感慨万千地高声呼喊道:“钟啊!遥想当年,你曾高悬于高楼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其声响彻云霄,传遍四方;也曾在五彩斑斓的屋梁之间回荡,余音袅袅,不绝于耳。每当清晨雄鸡报晓之时,你的钟声便会随之响起,唤醒沉睡中的人们开始新一天的劳作;每当天色渐晚、夜幕降临之际,你又会悠悠敲响,送走夕阳西下的余晖。然而时过境迁,如今不知那位化铜为钟的道人去向何方?当初铸造此钟的工匠又身在何处呢?想必他们二人皆已命归黄泉地府,杳无踪迹,只留下了你这孤独的大钟在此默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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