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身体不好,晚上不仅吃止疼药,还吃安眠药。
甄天赐的惨叫她也听到了。
但是,因为对孙子放心,没想太多,很快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才得知这件事后,立刻坐在何家门口哭喊。
“没天理啊,何时景故意欺负孤儿寡母。”
“天赐还是个孩子啊。”
“何时景你良心被狗啃了,伤了孩子也不管不顾。”
“老甄啊,你睁开眼看一看,有人快把咱们家独苗苗欺负死了。”
“东啊,你干脆把娘也带走吧,这个世道根本没有孤儿寡母活下去的公道。”
“何时景,你个黑心肝烂心肠的瘪犊子玩意,你有本事打死我这个老婆子,欺负我孙子算什么?”
大清早就遇到这么晦气的事,时景脸都绿了。
“张婶儿,哭丧去你们老甄家祖坟哭,别脏了我家门口的地。”
“甄天赐进屋偷东西,被打死都活该。”
“原本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准备放那孩子一马,你既然不识好歹,行呗,我现在就去报案。”
“上次偷鸡,这次进屋盗窃,他这种惯犯,哪怕年纪小,也别想逃过制裁。”
说完,时景提脚就走。
见状,张氏的鬼哭狼嚎立刻消失。
“不能去,不能去。”
“何时景,我方才因为太心疼天赐才骂人。”
“不管咋说,我都看着你长大,也算是长辈。”
“不痛不痒骂几句而已,不至于上纲上线,你觉得呢?”
“仅此一次,”时景警告,“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会对老人做什么,但是甄天赐那边,新账旧账一起算。”
“我知道了!”
铁青着脸挤出这句,张氏灰头土脸回去。
到家,再也忍不住暴脾气,对着何家的方向狠狠吐口唾沫。
“逼崽子,老娘早晚收拾你。”
“天赐啊,奶对不起你,没法给你讨回公道了。”
“你先忍着,这笔账奶记着呢,早晚给你报仇。”
秦莲有些不安,“娘,连你出马也不行?”
“难道咱们天赐只能认栽?”
“他可是伤到了子孙根,医生说必须好好养着,否则很可能……”
“伤到子孙根?”
张氏大惊,“贱人,你怎么不早说!”
还没说完,就急急忙忙扒开甄天赐的裤子检查小鸟。
“奶,你干什么?”
甄天赐恼羞成怒,“大夫都说没事,你和我妈没完没了是吧?”
“非要我成太监才开心是吧?”
“天赐啊,你怎么能这么想?”
张氏很受伤,“奶也是因为担心你才这样,换成别人,死在路边我都不会看一眼。”
“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不需要,”甄天赐愤怒地指指门外,“我为了肉才伤成这样,你们既然不敢找何时景麻烦,就赶紧去鸽子市买好东西给我补身体。”
“不但要肉,鸡也得来一只。”
“这……”
一只鸡少说也得两块钱,还要加上肉,这笔开支够买一个月吃的棒子面了。
“娘……”
秦莲心疼儿子,死死抓住婆婆的手不放,“天赐伤了那里,必须小心养着,你再心疼钱也得顾念重孙不是?”
张氏肉痛地掏出两块五毛钱,“给你,买完赶紧去上班。”
“若是耽误工资,我扒了你的皮。”
“我会努力上班,谢谢娘。”
话虽然这么说,到了机械厂,好不容易维持的表情,还是控制不住垮下来。
“建设同志,今天还要搬模具吗?”
徐建设淡淡睨她一眼,“不是。”
没等秦莲高兴,就指着隔壁的仓库,“过两天有技术员下来指导,组里每个人都分配了任务,你清理出技术员办公用的房间。”
“里面都是不合格的模具,师傅们抽出时间后会改良,挪完后还得对下账。”
“否则少了哪个,你就自己承担后果。”
秦莲忍无可忍,“又是重体力活,建设同志,你能不能别把私人恩怨带进机械厂?”
“我一个钳工学徒,自从入职,天天搬模具,连个领进门的师傅都没分配,不觉得欺人太甚?”
“秦莲,”徐建设讽刺地勾起嘴角,“你有意见可以去厂里反映,别对我发脾气。”
“你可不是十岁的小孩子,进别人家偷东西也只能拿年纪当借口。”
“钳工本来就是体力活,搬模具都觉得辛苦,抡大锤怎么办?”
“也推给别人?”
“我承认钳工的活有轻有重,但是,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就该分到轻省的活?”
“就因为你是女人,自己弱?”
“但是弱就有理吗?”
“大家拿一样的工资,凭什么你就比别人轻松?”
徐建设怼了一堆话后,心清气爽的离开。
不但如此,他还把秦莲的表现传扬出去。
慢慢的,上上下下的钳工都对她有了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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