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改天吗?”第一次,强势如厉晟尧竟然对时初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看着时初苍白无力的模样,他又强势不起来,时初微微一笑:“厉少可以不说,我可以一间一间的去找,如果真的找不到,那我可以通知警方过来。”
“时初,你非要因为一点小事闹得不可开交吗?”周扬是自己的助理,无论什么事情,他都不希望这件事情闹大。
而周扬刚出了车祸,时初就去找他,难道他不曾为自己考虑过吗?
“厉晟尧,你不是我,你永远不知道这件事情对我有多么重要。”时初说话的时候难得勾了下唇,笑意怎么看怎么凉薄:“你可以拦我,可是,你总有拦不住的时候,到时候,我的态度就不会这么好说话的了。”
推开病房门那一刻,一眼就看到周扬恹恹的躺在病床上,而陆静临坐在一旁帮她削着苹果,听到声音的时候,陆静临回过头,看着病房门口的厉晟尧时,突然站了起来,一双眼睛演技高深,瞬间红了起来:“晟尧,对不起,都是我不小心害了周扬。”
厉晟尧没说话,倒是时初突然走了过去,站在周扬面前:“这车祸发生的还真是巧,不过,周先生是腿受伤了,脑子没有受伤吧?”
“四姐,周扬刚刚从手术室里出来,有什么事情不能以后再说吗?”陆静临望着时初咄咄逼人的样子,忍无可忍的开口说道。
时初不咸不淡的扫了她一眼,眉锋挑了一个高度,却陡然一放,像是勾了一个凌利无比的弧线,偏偏眼底是轻蔑之色:“我跟你说话了吗?”
陆静临被她堵的说不上话来,只能寻助似的望向了厉晟尧,可是厉晟尧的目光从始至终一直落在时初身上,想着今天她跟着厉晟尧的车子到了仓库。
她分明看到了厉晨尧替时初挡了一棍,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样,时初有什么事情,他从来都是第一个冲上去,可是,对自己呢?
时初刚走近几步,却见男人已经慢慢的坐了起来,冲她身后喊了一声:“厉总。”
厉晟尧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时初凤眸里没什么情绪的望着周扬,但却是对厉晟尧开口说话:“厉总,我不希望我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有闲杂人等在场。”
“四姐……“陆静临委屈的喊了一声,盈盈的光从眸底抽出来,很是惹人爱怜。
可惜时初对她的委屈视而不见,高傲的一挺身,望着陆静临的时候,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语气倒是波澜不惊:“陆静临,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厉晟尧适时出声,乌黑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情绪:“静临,我有些口渴,你去给我买杯咖啡。”这明显,是支出陆静临的意思了。
她手指不动声色的掐入肉里,笑意满面,仿佛变成了一个体贴入微的女朋友:“我马上去,晟尧,还是你平时爱喝的黑咖啡吗?”
时初,你终归离开他七年,不知道他现在的一切。
而时初听到这句话,脊背似乎僵了一下,她记得,厉晟尧以前从来不喝黑咖啡,他嫌苦,不过七年时光,已经改变了一切,包括他的口味。
看着时初的瞳仁缩了缩,陆静临总算满,欠了欠身子,然后转身离去。
病房里一时之间只剩下三个人,好一会儿,时初平静了心底的情绪,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可是漂亮的凤目里却是不显山水的恬静安然。
如果不想让人看出来她的情绪,时初自认为,不会有失态的地方,她上前一步,站在周扬的床边,男人刚刚出了车祸,虽然问题不是特别严重,可终归气色不太好。
时初不想浪费时间,索性直截了当:“周先生,本来不该在这会儿打扰你的,但是事出紧急,我就问你一个问题,那天晚上你在金苑的顶楼做什么?是自己去的,还是有人指使?”
“我听不懂时小姐在说什么。”周扬看了厉晟尧一眼,才平静的问道。
“还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时初随口报了一个日期,目光里像是镀了一层平静,可是平静之下,便是波涛汹涌,但是那些光被她压得死死的,没能跳出来。
语气温和的仿佛在跟客人周旋一样:“我当天说过要报警,你们厉总给你求了情,我就没报警,想着到底是故人,不想为此伤了颜面,所以我想了解一下,当时你上楼是做什么?”
金苑的顶楼,向来不会有客人出入,一是时初注重**,二来她并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知道她脾性的向来不会去顶楼,除了陆宝有特权之外,旁人不可能上去。
除非,是她的吩咐。
周扬虽然受了伤,可是跟在厉晟尧身边已经三年,早已经学习了他身上的从容淡定,所以眼睛微微一眯:“时小姐,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时初笑了,她给人的感觉一向爱笑,各种妩媚的笑,勾人的笑,撩人的笑,风情的笑,可是今天,她却笑的像是眼珠子里绞着一层刀锋,不动声色的往周扬心湖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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