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厉晟尧听到这些话,感觉心口仿佛被人狠狠的揪了一下,又有千千万万的戾气一下子击中了他心湖的柔软之处:“孩子还活着?”
这两年,他从来没有想过孩子竟然还活着,孩子怀上的时候,时初在警察局里受过伤害,当时对胎儿有了极大的影响。
时初为了保住那个孩子,更是一直亏损着自己的母体,就是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可是最后,却因为难产,孩子最终还是没有保住。
厉晟尧不是没有后悔过的,他曾经后悔了,他是一个军人,保护了自己的国家,却护不住自己的小家,他也曾颓废消极过,觉得当年的雪域之行是一个错误。
如果他没有去,那一千人死了又能怎么样,终究是他能保住时初,不让她受一点儿伤害,可是他不能不去,天命在身,职责在身,他拒绝不了。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国家的每一个子民因为行善死去,行善是他当年在雪域种下的因,必须由他亲手拔除。
宁陌寒曾经问他,二哥,你后悔吗?你后悔当年谁都不说去雪域执行那一次任务吗?
私心里,他是后悔过,毕竟那是他的孩子,他的女人,他不可能不在乎,可是除了在生命中留有遗憾,他是一个军人,必须保家卫国
。
胸腕里像是瞬间爆出了很多情绪,他死死的拽住慕慎西的衣领,怒不可揭的吼道:“孩子在哪?他在哪?”
那是一个父亲的急切,对自己孩子的急切。
宁陌寒进来的晚,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眼眶蓦地一酸。
这两年,几乎没有人能让厉晟尧有什么情绪反应,这一次,他的情绪真真切切的突显在他眼睛里,他紧紧的攥着拳头,恨不得打死慕慎西。
而秦西城浓眉微蹙,当初时初生产是因为在陆氏旗下的医院,按理说应该不会出现这种失误,可是正因为他们太过于相信陆氏的医院,所以谁都没有去求证。
医生说孩子没了,便真的没了。
他们却疏忽了慕慎西请来的夏院士,如果是他们一行人在中间做了手脚,其实也能说得过去,毕竟夏院士当年已经是国内比较出名的妇产科医生了。
再加上,后来那段时间,时初因为孩子的死精神出了一些问题,一整天一句话都不会说,陆吾恩和陆朝衍又接手了后续的一切,所以没人想到,这中间还有疏漏的环节。
如果当年那个孩子还活着,他在哪里?
慕慎西似乎满不在乎一般,桃花眼里闪着光,如同月光一般妖然:“想知道,拿沐棉的消息来换,不然你哪怕打死我,我也不会说!”
慕慎西知道他跟厉晟尧的恩怨,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从容初的死,命运就把他们两个安排在对立的局面上,他曾想,如果当年厉晟尧没有看到容初的那块玉,如果他没有带容初回去,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他跟厉晟尧若是有朝一日见面,会不会不是死敌?
可是这些问题注定无解!
厉晟尧大口大口的吸了一口气,男人的眸,染了烈怒一般的火焰,像是火一点一点的在眼睛里点燃,恨不得烧死慕慎西:“不说是吧?”
“砰”的一拳头打中了慕慎西的腹部。
慕慎西只觉得肚子绞成一团,这家伙的力道真不是盖的,但是男人嘴角的冷意更深:“永远都不说!”
厉晟尧跟疯了一样又打了慕慎西好几下,每一下都让宁陌寒觉得疼得慌,他原本以为慕慎西是个绣花枕头,没想到这小子挺能打的。
最后眼见两个人要打到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秦西城终于站了起来,他觉得这家伙以后可以再教训,当务之急是孩子的问题。
如果孩子还活着,这一切都好办。
毕竟时初恨厉晟尧,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孩子没了,如果孩子还在,一切都好说,他按住厉晟尧的拳头,低声提醒:“二哥,孩子的事情要紧。”
男人的语气有点儿偏阴柔,跟他的人一般,但是奇异的能让人的怒火瞬间消逝,两年,整整两年,厉晟尧因为时初的死把自己困住两年,差点发疯
。
他表面上看着跟正常人没两样,可是心底却住了一头猛兽,随时随地的都会扑出来,咬人,甚至将自己杀死!
他望着男人,笑了一下,那笑凉到了极致:“我再问你一遍,孩子在哪?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慕慎西,咱们认识两年了,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慕慎西吐了一口血水,推了一把厉晟尧,他懒洋洋的靠在墙上,灯光落在他眼睛里,一双桃花眼里精光灼灼,却仿佛覆盖着一层模糊不清的东西,将那双眼睛里的光层层叠叠的笼罩住:“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告诉你真相,不是很公平吗?”
厉晟尧的目光沉了一下。
他是一个守信的人,答应过沐棉的事情不可能半途而废,这样是为不义,可是孩子的下落,他是必须要知道的,嘴角噙了一道弧光,森然冰凉:“你不说是吗,没关系,我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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