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过多久,梁国派使者回访,提出要重新划定边界,恢复旧日的领土。
宇文泰一听,心里暗笑:“萧绎还想扩张?
能保住江陵就不错了!”
他毫不客气地对梁使说:“你家主子胃口倒不小,可天意如此,他还能逆天改命不成?”
梁使也是个硬骨头,当场顶撞了几句。
宇文泰大怒,直接把他轰了回去,转头对手下说:“古人说得好,‘天要亡谁,谁也救不了’,萧绎这是自寻死路!”
从此,宇文泰更加紧了对梁国的谋划。
偏偏这时候,投降西魏的梁朝宗室萧詧(chá)又火上浇油,三天两头派人来催促宇文泰出兵,还主动献上贡品,一副急着当“带路党”的样子。
宇文泰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把荆州刺史长孙俭召回长安,商量怎么攻打梁国。
长孙俭是个聪明人,早就看透了宇文泰的心思,一见面就侃侃而谈:“梁国内部不稳,萧绎又不得人心,此时出兵,正是良机!”
宇文泰听了,心里暗喜,但表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点点头:“你说得对,回去好好准备粮草,随时待命。”
然而,西魏军中也不是铁板一块。
有个叫马伯符的将领,原本是梁国的臣子,后来被迫投降西魏。
他一直惦记着故国,听说宇文泰要攻打梁国,心里着急,偷偷派人送了一封密信给梁主萧绎,把宇文泰的计划全盘托出。
可惜,萧绎生性多疑,对谁都信不过。
他看完密信,冷笑一声:“谁知道这是不是宇文泰的计谋?
想骗我自乱阵脚?”
于是,他把信往旁边一丢,根本没当回事。
就这样,宇文泰步步紧逼,而梁主萧绎却还在犹豫不决。
一个野心勃勃,一个疑神疑鬼,两国的命运,就在这微妙的博弈中悄然改变。
广州刺史萧勃上书请求进京面见皇帝,表面看是正常汇报工作,实际上另有打算。
梁国皇帝萧绎心里清楚:萧勃在岭南经营多年,根基深厚。
他灵机一动,想出一条计策:“既然你主动要来京城,我就顺水推舟。”
于是下旨将萧勃调任晋州刺史,名义上是升官,实则是要把他调离老巢,削弱他的地方势力。
“陛下,湘州刺史王琳骁勇善战,不如让他去接替萧勃?”
有大臣建议道。
萧绎点点头:“正合我意。”
但他心里却另有盘算。
原来王琳手握重兵,在军中威望极高,这让他寝食难安。
王琳接到调令时,正在校场练兵。
副将急匆匆跑来:“将军,朝廷要调您去岭南!”
“哦?”
王琳眉头一皱,随即了然于胸。
他苦笑着对心腹说:“这是要赶我走啊。”
夜深人静时,王琳悄悄找到主书李膺。
烛光下,他推心置腹地说:“李大人,我王琳不过是个粗人,承蒙皇上提拔才有今日。
如今天下未定,却把我调到岭南。
万一京城有事,我如何来得及救援?”
李膺点头称是:“将军所言极是。”
“我猜皇上是怕我拥兵自重。”
王琳叹了口气,“可我哪敢有非分之想?
不如让我去镇守武宁,既能屯田养兵,又能保卫边疆。
这样君臣同心,岂不更好?”
李膺佩服地说:“将军忠心可鉴。只是...”
他欲言又止。
“我明白,”王琳苦笑,“这话不好直说。
罢了,我明日就启程。”
与此同时,散骑郎庾季才夜观天象,发现异象连连。
他急忙求见梁主:“陛下,天象示警!
八月丙申月犯心宿,如今赤气又犯北斗。
心宿象征君主,丙对应楚地。
臣担心十一月江陵会有兵祸啊!”
萧绎正在批阅奏章,闻言抬头:“爱卿何出此言?”
“恳请陛下派重臣镇守江陵,早日还都建康。
就算魏国来犯,最多失去荆湘,也不至于危及社稷啊!”
萧绎放下笔,走到窗前望着星空。
他何尝不知天象有异?
但想到要放弃经营多年的江陵,又心有不甘。
“陛下...”
庾季才还想再劝。
“罢了,”萧绎摆摆手,“祸福在天,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
就这样,萧绎没有采纳庾季才的建议。
到了暮秋时节,西魏果然派出了柱国常山公于谨、中山公宇文护和大将军杨忠,率领五万大军从长安出发,南下攻打梁国。
长孙俭在戍所迎接于谨,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将军此次率军攻打江陵,不知萧绎会如何应对?”
于谨胸有成竹,微微一笑:“若他敢在汉淝一带耀武扬威,迅速渡江,占据丹阳,那便是上策;
若是迁移城内百姓,退守内城,深挖壕沟,高筑城墙,等待援军,尚算中策;
但如果他按兵不动,只守外城,那便是下下之策了。”
长孙俭眉头一皱,追问道:“依将军之见,萧绎会选哪一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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