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总是轮回,可这次...
“罢了。”
太后突然开口,惊飞檐下麻雀,“但殷儿若少根头发...”
诏书传到济南王府时,高殷正教幼弟写字。
笔尖在“兄弟”二字上洇开墨痕.
他苦笑着对侍从说:“告诉演哥,我只要一箱书。”
登基大典那日,新帝高演在晋阳宫笑得像少年。
他连夜修改律法,连宫女打碎茶盏都要亲自过问。
裴泽捧着奏章忍不住劝:“陛下,水至清则无鱼啊!”
“哈!”
高演朱笔一顿,眼底闪过寒光,“现在嫌朕苛刻?
等出了乱子,你们又要说朕疏忽了。”
没过多久,高演想提拔王曦当侍郎,王曦却死活不肯接受。
有人觉得他不近人情,王曦却叹道:“我见过的人不少,那些少年得志的,没几个有好下场。
靠着主子的恩宠,未必能长久。
万一哪天失势,连退路都没有!”
他顿了顿,苦笑道:“谁不想当大官?
可我想透了,不如老老实实守本分。”
这话听着在理,可有人就纳闷了——既然你这么清醒,当初干嘛帮着高演篡位?
这不是教猴子上树,回头又嫌它爬太高吗?
果然,高演一登基,立马封弟弟高湛为右丞相,高淹为太傅,高浟为大司马。
高浟是尔朱氏所生,高欢的第五子。
接着,他又立元氏为皇后,五岁的儿子高百年为太子。
这长广王高湛,当初帮着高演杀高殷、夺皇位,图的不就是“兄终弟及”,当个皇太弟吗?
高演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如今却翻脸不认账,把个五岁娃娃立为储君。
高湛能咽下这口气?
且说梁朝丞相王琳,听说陈国刚遭国丧,新君初立,朝局未稳。
他眯眼盘算:“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当即拍案定计。
“孙大人,”王琳对少府卿孙瑒说,“郢州就交给你了。”
他边说边蘸着茶水在案几上画地图,“我带皇上亲征,必能一举拿下陈国!”
孙瑒皱眉:“丞相三思,陈国虽逢国丧,但侯瑱等人...”
“怕什么!”
王琳大笑,“我已约好北齐慕容俨出兵相助。”
说着把密信拍在桌上,“双管齐下,定叫陈国首尾难顾!”
果然,慕容俨接到信就率军驻守临江。
消息传到陈国,朝堂上一片哗然。
“报——梁军已到濡须口!”
探子气喘吁吁跪倒在地。
侯瑱拍案而起:“诸位,该我们上场了!”
他转向侯安都:“你守左翼。”
又对徐度说:“你负责右翼。”
最后对吴明彻笑道:“吴将军夜袭最拿手,不如...”
吴明彻会意,抱拳道:“末将愿夜袭湓城!”
当夜,吴明彻带着精兵悄悄出发。
谁知刚过山坳,突然杀声四起。
任忠的伏兵从四面八方杀来,火把照亮了半边天。
“中计了!”
吴明彻大喊。
他奋力突围,最后只身逃回,战甲上还插着几支箭。
“王琳这老狐狸!”
侯瑱气得直跺脚。
他立即调整部署:“全军退守芜湖,以水为障!”
两军在芜湖对峙百日。
这天,侯瑱正在帐中研究地图,亲兵来报:“将军,水涨了!”
侯瑱眼睛一亮:“好机会!
传令全军,准备出击!”
与此同时,王琳也在调兵遣将。
他对副将说:“传令合肥、巢湖守军,按计划推进。”
又望了望天色:“这场仗,该见分晓了。”
探子飞马来报:“报——陈军已到虎槛州!”
正打算和陈军决一死战,王琳突然收到孙瑒的紧急军报。
信上说,周朝的荆州刺史史宁趁虚攻打郢州,虽然城中守军奋力抵抗,但恐怕撑不了多久。
王琳捏着信,眉头紧锁。
他心想:“这下麻烦了!
前有陈军,后有周兵,进退两难啊!”
副将见他神色不对,上前问道:“将军,出什么事了?”
王琳摆摆手,故作镇定:“没什么,继续前进!”
他怕军心动摇,干脆把信藏了起来,下令水军东进,直逼陈军。
这时,北齐的援军也到了。
仪同三司刘伯球带着一万多水兵赶来助阵,齐将慕容子会也率领两千铁骑驻扎在芜湖西岸,声势浩大。
西南风呼呼地刮着,战船顺风而行。
王琳站在船头,得意地笑道:“天助我也!
这次定能一举攻下建康!”
陈将侯瑱远远望见王琳的船队,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对手下说:“让他们过去,我们绕到后面,给他们一个‘惊喜’。”
王琳的船队刚过,侯瑱立刻率军从芜湖杀出,截断了他的退路。
“不好!中计了!”
王琳回头一看,大惊失色。
他急忙下令:“放火!烧掉他们的船!”
水兵们纷纷朝侯瑱的船队投掷火把,可火刚扔出去,就被猛烈的西南风倒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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