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准备办公，
然而，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咚咚咚。”
清脆却有力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突兀。
沈辞眉头微皱，抬头喊道：“请进。”
门开了，一张熟悉又令他有些不舒服的面孔出现在门口——
杨威。
穿着熨帖的西装，打着亮色领带，
脸上带着一贯玩世不恭的笑容，走进门的一刻，
目光还顺带打量了下办公室的装修。
“哎呀，两位沈总，看见我怎么都这么吃惊？”
杨威笑着开口，语气仿佛和沈辞关系匪浅。
“哈哈，没有没有。”
沈辞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虽然他并不喜欢杨威这个人，
但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要学会和各种各样的人维持表面关系，
只要不触及自己的利益，
那随他怎么去。
“不知杨总今天来我们这小公司，有什么事？”
“辞兄，这不是听我爸说叔叔把你们兄弟俩安排在这里锻炼，
我也想过来学习学习嘛。”
“哈哈，原来如此，坐吧杨总，我叫秘书给你倒茶。”
他按下座机，“小月，麻烦送杯茶进来。”
没一会儿，一个身穿淡蓝色职业套裙的女孩走进办公室，
剪裁得体的西装勾勒出纤细腰线，长发盘起，气质清冷。
“杨总，小心烫。”她轻声提醒，把茶放下后便退了出去。
杨威的眼睛却早已黏在对方身上，直到门关上都没移开。
“啧啧，沈兄，你这秘书长得不赖啊——”
他凑近沈辞，语气低沉而轻浮：
“这个我是真喜欢，哪天叫出来一起喝酒，让兄弟我体验体验。”
沈辞的脸色瞬间冷了几分。
“杨总，这里是公司。”
他的语气压低，却藏不住愠色。
“我不会强迫我的员工做任何不愿意的事。”
他顿了顿，目光沉了几分：
“若杨总今日没其他正事，喝完这杯茶，就请回吧。”
这一句，几乎是逐客令。
空气顿时有些凝滞。
沈博一旁也察觉到气氛不对，脸上有些尴尬。
但杨威却没有丝毫恼怒，反而笑得更放肆了，
他端起茶杯吹了吹，一饮而尽，笑着说道：
“行吧行吧，沈总果然还是清高。
不过嘛——”他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沈辞的肩膀，
语气意味不明：
“我相信你迟早会明白，我们能看上的人，是她的荣幸。
你不让她来是她的损失。”
说完，他摇头晃脑地离开了办公室，步伐依旧轻快，仿佛刚刚那一场对峙压根不存在。
杨威一走，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
沈博忍不住笑着说道：
“哥，你做了我一直不敢干的事。”
沈辞转过头，看着弟弟那副略带钦佩的表情，苦笑了一下。
“博，你是不是觉得我冲动了？”
“不是。”沈博摇了摇头，语气认真起来，“这种事没法说对错。”
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手肘撑着膝盖，思索片刻后继续道：
“如果从商人的角度出发，你刚刚确实不应该说那种话——毕竟咱爸从小就教我一句话：‘在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但我始终觉得，那种世界太冷了。我更希望自己做的是个人，而不是一台计算利益的机器。”
沈辞没有立刻回应，反而静静地低头思索。
“哥，你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呢？”
沈博看着他。
“我在想，我刚刚到底是替小月做了件对的事，还是自以为是。”
“怎么说？”
沈辞叹了口气，眼神有些茫然：
“杨威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到了我们这个位置，围在身边的，几乎全是趋炎附势的人。”
“可我又怎么能确定，小月是真的不愿意？
万一她其实很乐意我带她去见杨威，觉得那是一次机会，我反而剥夺了她自己做决定的权利……”
说到这，沈辞眉头越皱越紧。
沈博听完这番话，忍不住笑了：
“哥，你想太多了。你要是找机会去问问小月她愿不愿意，
她八成直接把茶泼你脸上。”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沈博耸耸肩：
“我观察过，她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至少不是愿意靠身体往上爬的人。”
沈辞微微一怔，轻轻吐了口气。
以后自己还是少插手这种事，
人各有命，尊重就好。
下午五点多，临近下班。
办公室开始热闹起来。
沈辞终于松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就在这时，沈辞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不停震动。
他拿起一看，“柳如烟”三个字跳动在屏幕上。
沈辞连忙接通：
“怎么了如烟？”
“我马上到你公司了。”电话那头传来柳如烟有些开心的声音。
“啊？你怎么突然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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