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个,如今钟远他们几人都在这房间里,他们插翅难飞。
即便飞鹰他们都死了,这些人最终也难逃死路一条。到时候,他或许还得再费上几条人命,可也能省一笔钱。
如果飞鹰侥幸没死,钱有可能是没办法省了,可人手还是省下了。
所以,怎么看,他都是不亏的。
飞鹰也不傻,外面的人迟迟不进来,甚至连颗手雷都不想浪费,这背后白家的心思,他又岂有不明白的道理。
飞鹰忽地笑了起来。
钟远听到笑声,冷声嘲讽了一句:“怎么?被气傻了?”
飞鹰没有接话。
房间里再度静了下来。
时间无声地走着。
突然,爆炸声远远而来,将这沉沉黑夜给撕了个粉碎。
如果此时钟远他们将房间西北两面挂着的黑布给扯下来的话,那么他们就能看到在湖对岸的老城区里,正有火光冲天而起。
老城区中心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上,此时火光已经蔓延了半条街了,街边停着的汽车,烧着了不少,刚才的爆炸声就是汽车爆炸传出来的。
不少身影急惶惶地冲上了街,望着大火,手足无措。
启力大厦的隔壁,福来金融中心。
顶楼并没有装修,还是原始的水泥地面。近千平的空间里,空空荡荡,除了几根柱子之外,就只有南面的落地窗前放着的一个大真皮沙发。
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对面启力大厦上闪烁的蓝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也落在这个人身上。
四十几岁的男人,有些瘦。一张五官平平无奇的脸上,大约是因为瘦的缘故,颧骨有些突出,两颊则微微凹陷,整个面容在蓝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刻薄,还有些阴沉。
他坐在那,手里夹着根雪茄正慢慢抽着。
另一边的沙发上,放着个托盘,上面有酒,有冰桶。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斜对面的启力大厦的某一层,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都是自以为立于不败之地的戏谑和讥讽。
爆炸声响起的时候,他也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像是被人搅了独处的雅兴一般有些不悦,却并无任何对形势的忧虑。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男人接起电话,淡淡问道:“怎么了?”
“老城区那边出事了,幸福街着火了,火势很大。如果不能及时扑灭的话,恐怕整条街都得全烧完。您看,要不要调一些人过去灭火?”电话那头的人,问得小心翼翼。
男人冷笑了起来,道:“跟大哥说一声,让他再从营地那边调一个排的人过去帮忙灭火就行。至于启力这边的人手……对方既然想调虎离山,那你就将计就计。抽掉一半人手,给他们放两个口子,让他们进去。到时候,人一进去,你就关门打狗!今天,这批人,一个都不能放走!”
电话那头的人不敢多言,应下后,忙挂了电话。
男人伸手拿过一旁的酒杯抿了一口酒后,笑了起来。
当初,盛兴海跟他说,这个钟远十分厉害。他还以为能有多厉害呢!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几分钟后。
躲在车里的方秦发现前面街口戒严的人跑了。看他们匆匆忙忙,相互呼喊着跑开的模样,像是发生了什么攸关生死的大事。
方秦看着他们离开,再看看前方那空荡荡的街口,心头不由得有点蠢蠢欲动。
可他能被吴江选中带来参与这次的行动,必然不是什么蠢笨之人。前方的戏做得再好,可这么明晃晃地露个口子在这,傻子才会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去。
方秦哼了一声后,低头拿出手机,给蒋衡发了条消息。
此时,蒋衡正在幸福街附近。
幸福街的火是他放的不假,可之所以会起得这么快,却跟他没什么关系。躲在暗处的那些人总算是开始动手了。
不过,就这么点可不够!
手机在裤兜里震了两下,蒋衡掏出来看了一下后,回了一个字:等。收起手机后,他又转身往另一条街走去。
启力大厦内。
三楼西南角的卫生间里,八个人或坐或站地挤在并不大的空间里,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就连呼吸都是尽量收着的。
可,这样的等,他们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也不知还要等多久。
看似漫漫无期的等待,再加上这闷热拥挤的处境,让他们愈发的焦虑。
有人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我们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有人开了头,自然有人跟。
“要不开门看上一眼?”
戴眼镜的年轻男子听到这话,转头瞪了他一眼:“开门就是死,你去开!”
那人顿时悻悻,其他原本想说话的人,此时也都识趣地闭上了嘴。
可,实际上,此时这楼里的人,无人在意他们死活。
他们原本就不是重点。
他们这些人,还有一开始就在这楼里的那些管理人员,包括楼下那两个保安,其实都是诱饵。
为了防止钟远他们太早发现端倪,这场戏,那些人做得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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