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这边请。”
青玄童子引着林道穿过回廊,朝悬浮山深处的祖师堂走去。脚下的云桥看似缥缈,踩上去却坚实如铁。远处第五峰方向传来的轰鸣声已经渐渐平息,偶尔还有几道金光刺破残余的黑雾。
“师兄不必担心师尊吗?”林道忍不住回头张望。
青玄轻笑一声,稚嫩的脸上露出与外貌不符的沉稳:“九幽洞每年都要闹上三五回,师尊早就习以为常了。”
他说着便指了指远处那座被黑气缠绕的山峰,“那里镇压着一头上古凶物——九幽魔獒,据说与大禹王时代的绝天之战有关。”
“绝天之战?”
林道心头一震,脑海中浮现出梦回上古时的场景。那时他正随禹王征伐哀牢之王九隆,就在即将将其镇压的关键时刻,禹王突然接到求援,匆匆离去——正是与绝天之战有关。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那是场与天外异族的大战。这只九幽魔獒也是随那些异族从天外而来,曾在战斗中吞噬了三位人族尊者,最终被禹王镇压于此。后来禹王失踪,昆仑一脉便世代镇守此獠。”
青玄说完便推开了祖师堂的鎏金大门,祖师堂内香烟缭绕,数百盏青铜灯悬浮半空,灯光如星河般璀璨。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央七盏紫金魂灯,其中一盏灯焰高达三尺,呈现出一朵神花虚影。
“那是师尊的本命魂灯,旁边六盏是各位师叔伯的。”
青玄语气中满是崇敬,他带着林道来到一处新设的玉台前,取出一盏空白青玉灯:“请小师弟滴一滴精血在灯芯上。”
林道点破指尖,一滴泛着金色光芒的血珠落入灯盏。
霎时间,灯芯无火自燃,跳动的火焰竟也呈现出奇特的七彩之色——时而赤红如血,时而幽蓝似冰,时而灿金若阳,变幻不定,瑰丽非凡。
“咦?”青玄面露讶色,“寻常弟子魂灯皆是单色,小师叔这盏倒是特别。”
正说着,祖师堂大门突然洞开。白眉尊者飘然而入,雪白的长袍上沾着几缕未散尽的黑气。
“师尊。”两人连忙行礼。
尊者微微颔首,走到林道的魂灯前,指尖凝聚一点金光,在灯盏底部刻下"玄玑"二字。字成瞬间,灯焰猛地蹿高三分,将整个祖师堂映得通明。
“好。”白眉尊者满意地捋须而笑道:“魂灯越亮,说明资质越好。玄玑,你这盏灯的亮度,在昆仑历代弟子中至少可排进前三。”
林道正要谦逊几句,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刺痛。往生花印记剧烈发烫,红白光芒透衣而出,与魂灯焰光相互呼应。
长眉尊者见状,不慌不忙,同样一指点出,林道顿敢胸前的胸痛消失。
白眉尊者捻须微笑:“日后勤修《生死转轮诀》,自可化解往生花反噬之忧。”
“弟子谨遵师命。”林道恭敬行礼,眉宇间却仍凝着几分迟疑。
尊者慧眼如炬,见状朗声笑道:“可是青玄和你说了九幽魔獒之事?”
“师尊明鉴。只是师兄所言不过梗概。”林道坦然道。
"原想待你功法大成再细说,既然你问起为师提前你说一下,省的你心有挂碍。”
白眉尊者袖袍轻拂,眸中泛起追忆之色,转头对侍立的青玄道:“去取《昆仑志》来。”
待青玄离去,白眉尊者一挥袖,三人面前浮现出一幅古老的光影画卷。画中呈现出一片赤色天地,无数狰狞巨兽正在与人族修士厮杀。其中最为显眼的是一头山岳大小的黑色巨獒,三只血眼中喷射着毁灭性的光柱,所过之处山崩地裂。
“这便是九幽魔獒全盛时期的样子,它并非此界生灵,而是天外异族的战兽。当年绝天之战,它随异族大军降临,曾给我人族造成了极大的危险。”白眉尊者神情凝重的说道。
画卷变换,显现出一位头戴帝冠的伟岸身影,手持一柄开山斧,正与魔獒殊死搏斗。
“禹王以九鼎为阵,最终将其镇压在昆仑山下。但此獠生命力极其顽强,上万年来不断冲击封印。”尊者指了指第五峰方向,“为师每隔三月就要加固一次封印,即便如此,它仍能分出力量制造骚乱。”
林道听得入神,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师尊,既然这魔獒如此危险,为何不直接……”
“灭杀?”白眉尊者苦笑摇头道:“非不为也,实不能也。此獒体内自成一方小世界,若强行击杀,它体内吞噬的无数生灵怨气便会爆发,足以污染半个神州。”
正说着,青玄捧着一部厚重的玉册回来。白眉尊者接过玉册,翻到某一页:“你看这里记载,千年前曾有位昆仑长老试图炼化魔獒,结果引发大劫,导致西域三十六国化为鬼域。”
林道倒吸一口凉气。他忽然明白为何昆仑秘境要设在人迹罕至的雪山之巅,这分明是一座看守绝世凶兽的天然监狱。
白眉尊者见林道神色凝重,宽厚的手掌轻轻按在他肩上,一股温润的真元渡入体内:“莫要多虑,此獠终有一日会伏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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