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御苍生染血的手掌突然捂住她眼睛，"别看他的脸。"
滚烫的血顺着指缝渗进眼眶，谢燕在黑暗里听见锁链绞碎骨肉的脆响。
当小黑用尾巴卷走最后片铜铃碎片时，枯井周围的槐树突然开出满枝白花，细看却是纸钱凝成的假花。
老鬼用烟袋杆挑起残页："九个童魂归位，奈何桥头该多三盏引魂灯了。"
谢燕抹了把脸上的血，发现残页上的婴戏图变成了奈何桥全貌。
那些蹦跳的孩童化作桥畔摆渡人，其中最小的那个冲她眨了眨眼——分明是上周在阳间医院太平间门口见过的夭折婴灵。
"谢姑娘！"小黑突然用爪子拍打井沿，"残页在渗墨！"
御苍生的刀尖已抵住残页边缘，却在触及谢燕手指时陡然收势。
两人同时看见褪色的朱砂纹路里浮出半幅地图，蜿蜒的墨迹直指阎王殿西侧的某处偏殿。
谢燕突然记起御苍生提过的"往生簿库"，后背霎时渗出冷汗——那地方上个月刚被天雷劈塌了檐角。
"看来这秘密烫手得很。"老鬼往井里弹了撮烟灰，惊起九朵青莲，"阎罗殿的往生井，孟婆庄的三生石，再加上枉死城的......"
他的话被突然卷起的阴风掐断，残页上的墨迹突然开始倒流。
谢燕感觉心口的莲花印又开始发烫，那些渗入经脉的金粉文字竟在皮下组成新的梵文。
她望着井底渐渐消散的青焰，突然听见极远处传来的编钟声——和外婆临终前床头挂着的青铜风铃，是同样的音律。
"要变天了。"御苍生突然用刀鞘挑起她一缕散发，沾着血的手指在残页某处重重一点。
谢燕顺着看去，发现某个星宿位置赫然是她生辰八字的变体写法。
小黑叼着的黑玉突然滚落井中，在触到水面的刹那映出阎王殿飞檐上的嘲风兽。
谢燕盯着兽首嘴里含着的铜球，瞳孔猛地收缩——那上面密布的裂纹，与神秘人青铜铃的缺口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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