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缓缓开口说道:
“黄河渡口这边的雷区标识,居然使用的是三个月前淞沪会战时期的旧图纸。这里面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前方猛然间响起一阵犹如闷雷滚滚般震耳欲聋的炮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徐天亮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巧的铁皮青蛙,熟练地拧紧发条。伴随着清脆的“咔咔”声,铁皮青蛙欢快地跳动起来。
“哟呵!看看这动静,第五战区居然放起炮仗来欢迎咱们啦!”
徐天亮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篝火熊熊燃烧,不断舔舐着漆黑如墨的夜幕,仿佛要将这片黑暗彻底吞噬。
孙大个子手持锋利的刺刀,用力挑开一坛封得严严实实的美酒。
浓郁醇厚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令人垂涎欲滴。
“徐教官,您给说说,咱这到底算是个啥兵种啊?”
孙大个子一边仰头猛灌了一大口酒,一边扯着嗓子问道。
徐天亮也不甘示弱,举起酒碗狠狠地灌下一口,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一路烧到胃里。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渍,大声笑道:
“哈哈,这可不好说,咱们呐,就叫多功能部队!
既能扛起长枪奋勇杀敌,又能驱赶马车运送物资。要是不小心挨了炮弹轰炸,说不定还能被当成腌肉储备起来呢……”
说到这里,他忽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众人说道:
“你们知道为啥上头把咱们塞进辎重连吗?
听说啊,是黄军长担心那些刚入伍的新兵蛋子见了血会吓得屁滚尿流,反过来把他老人家给突突喽!”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牛新河猛地抬起手,指向东北方向的天空。
只见那里一片通红,宛如烈火在夜空中肆虐燃烧。
“那是……彭城?”牛新河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
火光映照之下,一张残破不堪的报纸碎片随风飘落在地上。
隐约可见上面印着一行行触目惊心的字迹:“……汤军团指挥失当,彭城决战最终功亏一篑……”
古之月默默地拾起那张报纸残片,紧紧握在手中,然后用力将刺刀深深地插进脚下那片已经被战火烤得焦黑的土地里。
“六十军的兄弟们拼死拼活用性命换来的宝贵时间,可不是让咱们在这里悠闲地运送咸鱼的!”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的火花。
徐天亮突然来了一句:“牛憨子,你瞎说什么,这里到彭城还有一百多公里呢,还没到阵地,这就开始草木皆兵了!”
正当这句打断众人的沉思之际,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周副官那独特的瘸腿声响彻四周。紧接着,周副官那焦急的呼喊声远远传来:
“全体集合!立刻准备连夜渡河!”
徐天亮猛地扯开嗓门,学起了那婉转悠扬的戏腔:
“三更天来黑咕隆咚啊,周副官要带咱摸龙宫……”
他这一唱,新兵们顿时哄堂大笑起来,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他们一边大笑着,一边手脚麻利地将弹药往骡子背上捆扎。
然而,这欢快的场景却让一旁的周副官气得脸色发青,只见他怒不可遏地一把扯断了自己怀表的链子,那链子瞬间就断开成了三节。
此时,木筏已经晃晃悠悠地行驶到了河流的中央位置。
就在这时,对岸突然间亮起了数颗耀眼夺目的照明弹,瞬间将四周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赵大喜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吓得一个激灵,怀中抱着的铁皮青蛙也受到惊吓,开始吱嘎吱嘎地乱叫个不停:
“龟儿子!这都是些夜猫子……”
还没等他说完,只听一声厉喝传来:“闭嘴!”
原来
古之月眼疾手快,迅速按倒了惊慌失措的赵大喜。与此同时,一颗颗子弹如雨点般嗖嗖地从水面上方飞速掠过。
说时迟那时快,徐天亮毫不犹豫地抄起手中的咸鱼干,使出全身力气朝着那喷射着火舌的机枪狠狠地砸了过去,并高声大喊道:
“接着!这可是咱们国军的特产——臭鳜鱼!”
“听,是自己人,不要开枪了,小鬼子的中国话,说的没有这么地道”,对面的机枪突然停了下来。
面对着风声鹤唳的局面,在离战线还有一百多公里的兰考渡口,被自己人机枪扫射的酸爽,黄军长甚是愤怒,渡过河直接奔兰考县城去了。
而那艘满载着重辎的船只,则在这狂风骤雨之中不停地打着转儿,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倾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周副官突然伸手掏出腰间的配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指向了掌舵的士兵,声嘶力竭地吼道:
“往左满舵!军需物资必须优先保住……”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古之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出了手中的刺刀鞘,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周副官手中的手枪,使其脱手飞出老远。
紧接着,古之月大声喊道:“右满舵!先渡人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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