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
古之月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被枪炮声震得嗡嗡作响,
眼前只有那辆坦克,
它是他们的目标,
也是他们的敌人。
突然,古之月看到一个火箭筒手在他身边倒下,
他的心中一紧,
但没有时间让他悲伤。
他迅速捡起地上的火箭筒,
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他瞄准坦克的侧面,手指紧紧扣住扳机,
就在他要发射的瞬间,
一颗子弹如闪电般擦过他的脸颊,
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古之月的身体猛地一颤,
但他的手却没有丝毫动摇。
他咬紧牙关,
忍受着脸颊上传来的剧痛,
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火箭弹如同一条咆哮的火龙,
带着古之月和战士们的愤怒与决心,
直直地飞向那辆坦克。
“轰”的一声巨响,
坦克被炸得四分五裂,
碎片四处飞溅。
战场上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
这是胜利的欢呼,
也是对古之月和战士们英勇无畏的赞美。
然而,古之月并没有被这暂时的胜利冲昏头脑。
他知道,这只是一场漫长战争中的一个小小胜利,
更大的考验还在后面等待着他们。
刘团长赶了过来,
看着战场上的残骸,对古之月说:
“干得好,但还没完,
咱们必须趁着夜色,
强渡过平墙河,拿下 501 高地,
彻底把鬼子赶出去!”
古之月点了点头,
他看着疲惫但坚定的战士们,
知道今晚,将是一场生死之战……
徐天亮猫着腰蹲在芦苇丛里,
金陵话混着河泥味从牙缝里挤出来:
“赵大虎你个犊子,踩水轻点声,
当是在你们北大荒泡澡堂子呢?
鬼子耳朵比耗子还尖。”
赵大虎手里攥着半拉玉米饼子,
东北话带着碴子味:
“徐排长你管得着吗,
俺弟二虎刚才差点被水草缠住脚脖子,
跟个吊死鬼似的。”
二虎在旁边闷声补刀:
“拉倒吧哥,刚才是谁踩翻石头溅起半人高的水花?”
李满仓抱着炸药包趴在最前头,
山东话嗡嗡响:
“都别扯犊子了,3 营的炮声已经响起来了。”
远处平墙河中段传来密集的枪声,
3 营长的四川话借着夜风飘过来:
“龟儿子些给老子冲!
把鬼子的机枪眼炸成筛子!”
徐天亮舔了舔嘴唇,
咸涩的硝烟味混着河水的土腥钻进鼻子,
他看见对岸鬼子的探照灯开始在河面扫来扫去,
雪白的光柱像几把锋利的刀,
随时能把人劈成两半。
“跟紧了,踩着老子脚印走。”
徐天亮率先踏进河水,
冰凉的河水瞬间漫过膝盖,
裤腿子被水流扯得哗哗响。
他弓着背往前挪,脚底的鹅卵石滑溜溜的,
每一步都得用脚尖抠住石缝。
赵大虎兄弟俩像两头沉默的熊,
紧随其后,李满仓的炸药包在背上晃荡,
蹭得芦苇叶沙沙作响。
河水没过胸口时,徐天亮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洞里撞鼓,
对岸鬼子的咳嗽声突然清晰起来,
还有金属碰撞的咔嗒声 ——
是步枪上膛的声音。
“趴底!”
徐天亮猛地扑进水里,
河水灌进嘴里,带着腐烂水草的臭味。
探照灯的光柱擦着他的头皮扫过去,
照亮了前方三米处的鬼子哨兵。
那哨兵抱着三八大盖来回踱步,
皮靴踩在河滩上的声音像催命符。
徐天亮盯着哨兵的刺刀尖,
看见月光在金属表面跳了两下,
突然听见 “扑通” 一声 ——
二虎踩滑了石头,半个身子冒出水面。
哨兵立刻转身,枪口对准了水面。
徐天亮的手摸到腰间的手榴弹,
汗津津的木柄硌得掌心发疼。
就在这时候,远处 3 营的迫击炮突然炸响,
一发炮弹落在离哨兵二十米的地方,
泥土和碎石劈头盖脸砸下来。
哨兵骂骂咧咧地转身跑向战壕,
徐天亮趁机带着众人冲上河滩,
湿漉漉的衣裤贴在身上像层冰壳子,
膝盖磕在河滩的硬土上,疼得他直吸气。
古之月带着侦察连六十号人趴在芦苇深处,
苏北话压得比蚊子声大不了多少:
“孙二狗,你带十个弟兄往左摸,
看见那三棵歪脖子树没?
鬼子的机枪阵地就在后头。”
孙二狗的河南话混着夜露的潮气:
“连长放心,咱河南人摸黑路比猫还精。”
他带着人猫着腰钻进芦苇丛,
脚底下的烂泥咕啾咕啾响,
惊起几只夜鹭,
扑棱棱的翅膀声让人心惊肉跳。
渡河到一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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