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纸上的墨迹在油灯下泛着陈旧的光晕,林昭的指尖悬在那行熟悉的字迹上方,微微发颤。
"你母亲的笔记不止这一份。"张起灵将羊皮纸完全展开,露出边缘烧焦的痕迹,"周维拿到的只是残页。"
吴邪凑近观察那块黑色骨片:"这是......人骨?"
"张家人的指骨。"白发老人突然开口,声音沙哑,"自愿献祭的守门人。"
地窖里的温度似乎更低了。胖子搓了搓胳膊:"这地儿阴气真重......"
林昭拿起骨片,翻到背面。那里刻着一幅简略的解剖图——心脏位置被标注出一个奇特的符号,与青铜薄片上的凹槽形状完全一致。
"我母亲在研究这个?"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张起灵左手腕上的铜钱手绳在灯光下泛着微光。他轻轻按住骨片:"她在找销毁它的方法。"
黑瞎子突然走到书架旁,抽出一本皮质笔记本:"老爷子,这些都能看吗?"
白发老人摆摆手:"张家都没了,还有什么秘密不能看。"
吴邪翻开另一卷竹简,眉头越皱越紧:"这些记载......西王母国的青铜技术,张家只继承了皮毛?"
"真正的核心被封印了。"张起灵指向羊皮纸上倒悬的塔,"在塔底。"
林昭突然意识到什么:"冬宫地下的那个......只是分支?"
油灯的火焰跳动了一下,映得众人脸色明暗不定。白发老人咳嗽几声:"当年张启山带人挖到的,不过是延伸出来的一根'须'。"
胖子一屁股坐在石台上:"好家伙,咱们炸了个假货?"
"不全是。"张起灵收起羊皮纸,"切断分支能延缓本体的苏醒。"
地窖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像是瓦片被踩碎的声音。黑瞎子瞬间闪到门边,手枪无声上膛。
张起灵按住林昭的肩膀:"吹哨子。"
林昭愣了一秒,随即从衣领里拽出那枚骨哨。哨声尖锐刺耳,在密闭的地窖里回荡。
几乎同时,外面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黑瞎子拉开门,只见院子里躺着两个穿迷彩服的人,耳鼻流血,已经昏迷。
"声波武器。"吴邪蹲下检查,"和冬宫那批人一样的装备。"
白发老人脸色阴沉:"他们跟踪你们来的。"
张起灵捡起地上掉落的通讯器,里面传出沙沙的电流声和一个模糊的指令:【"...确认目标...回收青铜匣..."】
林昭的骨哨还攥在手里,温热的触感让她想起张起灵当初给她时的情景——
**"只要吹响它,无论在哪里我都听得见。"**
原来不只是一句简单的话,而是真正的保命符。
"这里不能待了。"黑瞎子踢了踢昏迷的追踪者,"得换个地方研究这些资料。"
张起灵将羊皮纸和骨片收好,转向白发老人:"一起走。"
老人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把老式钥匙:"去吉林的旧仓库,那里有你们需要的装备。"
钥匙交到吴邪手里时,林昭注意到老人手腕上有一道陈年伤疤——形状像被什么尖锐物体贯穿留下的。
院外传来汽车引擎声。胖子扒着窗缝往外看:"嚯,来了三辆越野车!"
"从后门走。"老人推开厨房的碗柜,露出一个地道,"直通山后的林子。"
众人迅速收拾好东西。张起灵最后一个离开,回头看了眼站在原地的老人。
"保重。"他说。
老人笑了笑,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张家最后的起灵人......别辜负这个名号。"
地道阴暗潮湿,众人猫着腰前行。林昭的指尖拂过土壁,摸到一些刻痕——是年代久远的记号,和张家族谱上的符号一样。
吴邪突然停下:"等等,你们听......"
隐约的爆炸声从身后传来,震得地道顶部落下几缕尘土。
黑瞎子啧了一声:"老爷子把宅子炸了。"
没有人说话。黑暗中,林昭感觉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是张起灵。他的掌心有常年握刀留下的茧,粗糙却温暖。
地道尽头是一处荒废的猎户小屋。众人爬出来时,天已经黑了。远处山间的火光隐约可见,那是燃烧的老宅。
林昭摸出颈间的铜钱吊坠,又看了看张起灵腕上的手绳。红黑相间的丝线在月光下几乎融为一体,像命运交织的轨迹。
"接下来去哪?"她问。
张起灵望向东南方向:"塔的位置,在长白山。"
吴邪苦笑:"绕了一圈,又回去了。"
胖子拍拍背包里的青铜匣子:"这回可别又炸出个青铜心脏来。"
黑瞎子已经发动了停在林间的越野车:"上车,天亮前赶到吉林。"
夜风掠过树梢,吹散了老宅燃烧的烟尘。林昭坐在车里,看着后视镜中渐渐远去的火光,握紧了手中的骨哨。
有些路,一旦踏上就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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