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纹突然亮了。
先是一点金芒,接着顺着我的指尖蔓延,像活过来的金线,沿着逆生纹的轨迹游走。
玄风长老激动得直咳嗽:"成了!
成了!"幻阵灵的雾气也开始发亮,勉强凝出张人脸:"快!
趁邪影君主还没反应过来!"
但就在金线即将闭合最后一道逆生纹时,我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不是实体,是股无形的力,像道透明的墙,把我的意识往外推。
玉坠的热度骤减,变成刺骨的冰,我踉跄着后退,额头撞上身后的岩壁。
"怎么回事?"任仁扶住我,他的手在抖,"你的灵力......"
"有屏障。"我捂着发疼的太阳穴,刚才那股力量撞得我耳鸣,"就在符纹和我们之间。
看不见,摸不着,但......"我盯着岩壁上逐渐黯淡的金芒,"它在阻止我们破解。"
玄风长老翻着残卷的手停住了:"难道是......邪影君主的精神力?
它知道我们在破阵,所以......"
"不。"幻阵灵的雾气突然凝成尖刺状,"这屏障的气息......和困灵阵同源。
是当年布置阵法的人留的后手!
他们怕后世有人误破锁阵,所以设了道心障——只有同时满足......"
他的声音突然被一声炸响截断。
我们同时转头。
那双幽光眼睛已经近在咫尺,眼仁里的墨色旋涡正疯狂旋转,每转一圈,就有更多岩石从顶坠落。
我甚至能看清那眼睛里的血丝——不,不是血丝,是无数张扭曲的人脸,正贴着眼球嘶喊。
"来不及了。"任仁把我护在身后,他的指节捏得发白,"小月,你......"
"再试一次!"我拽住他衣袖,"刚才金线走了七寸,还差三寸就能闭合。
屏障......"我咬着唇,把玉坠从颈间扯下来,"用玉坠引。
它是我奶奶给的,当年她......"
"等等!"玄风长老突然抓住我手腕,他的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玉坠上的纹路!
和逆生纹......"
我低头。
玉坠表面不知何时浮现出淡金色纹路,竟和岩壁上的逆生纹分毫不差!
刚才留下的淡红印记,正位于第三道逆生纹的分叉处。
"是引灵印。"玄风长老声音发颤,"当年布置困灵阵的,是你奶奶!"
我脑子"轰"地炸开。
奶奶?
那个总坐在老藤椅上晒太阳,给我煮桂花酒酿的老太太?
但没时间细想了。
邪影君主的眼睛已经近在十步,岩顶的岩石砸下来时带起的风,已经能掀起我的发梢。
我把玉坠按在岩壁上,任仁的手覆在我手背,我们同时注入灵力。
金光亮得刺眼。
玉坠上的纹路和岩壁上的逆生纹重合,金线顺着玉坠的轮廓游走,这次那道无形屏障明显弱了——我能感觉到它在颤抖,像块快被烧开的冰。
"快!"幻阵灵尖叫,"就差一点!"
金线即将闭合最后一道逆生纹时,那道屏障突然暴涨。
我感觉有双无形的手掐住我的喉咙,灵力像被扔进漩涡的纸船,瞬间被绞得粉碎。
玉坠"啪"地裂开道细纹,任仁闷哼一声,踉跄着单膝跪地,嘴角溢出鲜血。
岩壁上的金芒开始黯淡。
邪影君主的眼睛更近了,我甚至能闻到从它眼里飘来的腐臭味,像烂了三年的尸体混着焚烧纸钱的焦味。
玄风长老的残卷被气浪掀飞,纸页打着旋儿落在我脚边,最上面那页画着的六角星阵,此刻正随着空间扭曲,慢慢变成一只眼睛的形状。
"不......"我扑向岩壁,指尖刚碰到符纹,就被屏障弹得摔在地上。
任仁立刻爬过来把我抱进怀里,他的血滴在我手背上,烫得惊人。
金芒彻底熄灭了。
岩顶的岩石坠落得更密了,有块石头擦着任仁肩膀砸进地面,溅起的碎石扎进我小腿,疼得我几乎昏过去。
但更疼的是心里——我们明明已经摸到了关键,明明就快成功了......
"为什么......"我哑着嗓子问幻阵灵。
它的雾气已经淡得几乎透明,勉强说出几个字:"屏障......需要......血祭......"
话音未落,它就消散在空气里。
邪影君主的眼睛停在五步外。
我能看清它瞳孔里的自己——狼狈,浑身是血,怀里抱着同样浑身是血的任仁。
玄风长老缩在角落,残卷散了一地。
岩壁上的符文彻底暗了下去,像被泼了盆黑墨水。
而在我们头顶,岩顶已经压到了三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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