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清平子将宥禾放入一口大玉缸中。
他催动万法仙印,只见飞针穿梭不断,不多时便将宥禾刺成了一副刺猬模样,
清平子二爪挥舞着两柄细刀,先切了而俩肉下来,放入一个玉盒之中收好。
然后,他将宥禾身上多余的脸面、玉雕碎屑一一切除,却也将宥禾躯壳上的气成功地吊住了半口。
姬容也用翅爪搬了一只大玉缸,她在里头倒入源流沉淀物,将自己的树身种在玉缸之中,
姬容驱使着根须爬上宥禾的身躯,轻抚宥禾的面容,宥禾感受得这根须,面上遗憾与不甘散去,开始变得安详。
无数碎念自宥禾的脑袋中钻了出来,它们如一团灰黑的丝线、裹挟着宥禾的神魂,顺着树根,住进了姬容的树身之中。
而后,姬容招摇着一身翠绿翻金的新也,出声道:“宥禾,你可愿以躯做神?”
宥禾的神魂已然化作一尾猿面鱼,听得这声,牠那模糊不清的脸面透过灵台、看着姬容、使劲儿点了点头,然后尾巴一耍,自行栖息在了叶脉之上。
姬容睁开眼来朝角珏道:“大哥,分权柄来。”
角珏立时将风雨雷电四只权柄化出,让它们化成小龙悬在空中。
姬容伸出四根长长的、粗壮的根须,搭在这四条权柄所化成的小龙眉心之上,便见这四条小龙顺着根须往上攀爬,不多时便化作了一团团光亮。
它们的尾后皆拖着一条金光大作的线、顺着姬容的根须爬入姬容的灵台中的灵湖里游了一圈。
待沾得满满一身淡金色的源流,便又顺着根须往宥禾的身躯中去。
宥禾的头颅过去便被万千脸面占据,肚肠则被月阴宫玉液池中的玉雕碎屑穿烂,这两处早就没多少连贯的血肉。
它们几个便往宥禾那相对完好的十七只爪中去。
便见四根金色的丝线自角珏的眉心中始,接过姬容的树身,没入宥禾的残躯之中。
清平子看着这番情形,立时出声道:“珏君,快将源流灌进宥禾的口中来。”
角珏只觉得头中撕扯得厉害,脸面口眼顿时肿胀起来。
随着这四条小龙入到宥禾的体内,角珏深切的感受到体内的神格在往外流逝。
祂忍着痛,自嘴中掏出一只葫芦,将里头的源流往宥禾破烂的嘴中倒去。
说来也怪,吸了源流,这宥禾的身躯开始变软,那些肌理围绕着四只小龙的身形动了起来。
但有他物浮出,清平子便在一旁将其捞出、清理掉。
二十个日夜过去,便见四只焕然一新的小龙躺在那玉缸之中,清平子爪下则挑出许多沾血带肉的小玉雕,而宥禾再也不见半点踪迹。
气息萎靡了好几丈的角珏心念一动,便见那四只小龙幽幽转醒,他们围绕着角珏喷水这做帘,吐电为脉,鼓雷为乐,摇风做舞,十分热闹。
祂们再也无法钻入角珏的眉心之中,便干脆趴在角珏的背上不下来了。
姬容看着这四头小龙依旧如此依恋角珏,看着清平子不确定道:“师兄,这算不算造神功成?”
清平子自得地用爪子扶了扶下巴,道:“自是算的。”
姬容便又问:“那珏君还算神么?”
清平子肯定道:“这权柄上的神魂本就是自珏君的体内分出去的,祂们做神,与珏君又有什么区别。”
气息萎靡的角珏也将眼眯起,朝姬容微微点了头,便神色疲倦的伏在一旁沉沉睡去。
姬容这才将树身收回,而后,她扑腾着翅膀,兴奋地叫道:“师兄,你之后可以同珏君好好论论这神魂分裂之术,以一做五,这也太妙了。”
说罢,便伸长了脖子、咧开喙来朝着天空“哈嘎哈嘎”大笑起来。
待笑完,姬容又一屁股坐进一只新玉缸里,朝清平子道:“师兄,我这些时日,在元君宴上,仅吃得了些杂草碎屑。
哎,难怪你们都不去参宴,除了那酒,我竟再找不出第二样是真的,难怪关山师兄都不让你告诉我。
如今为了助你造神成功,我心神损耗十分严重,内里十分空虚,你快像上次那样给些天材地宝将我养养吧。”
清平子打量着姬容,道:“师妹,你这树身还能为权柄与神族架梁,真是厉害。”
姬容用一翅指着那一缸灵气全无的土壤,神气地回道:“若是没有这源流沉淀物,我便是再厉害也使不出来呐。”
说着,她便朝清平子张开大喙,一翅爪指着自己的嘴,示意清平子投喂。
清平子转头搬来了一小堆品阶不高的灵草灵果,蹲坐在一旁,往姬容的嘴里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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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珏这一觉,便睡了近四十日才醒来。
祂一醒来,那几条小龙也跟着醒来,那气势也猛然拔高!
伏在一旁的清平子和姬容连忙起身了清平子快速的抽出拂尘,对着云崖重重一拂晓便见花瓣张开,露出风雨欲来乌色天空。
祂们五个齐齐朝着天空咆哮,而后便见天空暗淡,往下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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