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们准备走了。龙特娜安,你好好照顾白莲楠。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我一定会好好训斥你的。”恢复到往常面无表情状态的梅西尔站在屋外,颇为勉强地伸手拍了拍龙特娜安的肩膀。
龙特娜安厌烦地挥开梅西尔的手说道:“不用你说我也会的,白痴!担心过头也是你烦人的地方知不知道!”
“龙特娜安,你说话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梅西尔可是在关心你!”尤里希娜说着敲了敲龙特娜安身上的盔甲,“梅西尔的意思是你也要小心别受伤了,不然她会担心的!你说对吧,梅西尔?”说到这里,尤里希娜用手肘戳了戳身边梅西尔的腰。
耳朵似乎有些泛红的梅西尔没有回答尤里希娜的问题,她只是在点点头后转身走远了。
“哼,让人讨厌的家伙!去去,别挨我!”
不太满意梅西尔态度的龙特娜安冷哼了一声后,挥手赶走蹲在旁边的里芬柯刻。她扛起刚刚那个被诅咒侵蚀而死的尸体,扭头大步向着屋后走去:“祝您一路顺风,最好快一点回来!当然如果那家伙不在就更好了!”
“我知道了……龙特娜安,能拜托你不要讨厌梅西尔吗?那孩子只是不太擅长表达而已,她是绝对没有恶意的。”尤里希娜扭头看看已经走远的梅西尔,有些犹豫地对龙特娜安说道。
“等她什么时候坦率一些了,也许我就会对她有些改观吧?在此之前我是绝对不可能和她和睦相处的!”龙特娜安说完这句话后消失在了房屋拐弯的地方。
安置病人的房屋后面是一片散布着不规整土堆的无碑墓地,前段时间这里还能看见为死者献花的村民,现在却只能看见一些花干枯的残梗在土堆上面随风摇动。人类在自顾不暇时,他们就不会再为死者感到悲伤了。
龙特娜安熟练地将尸体放进早就挖好的土坑里面,然后她将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并拢在额头上轻点一下:“愿你的灵魂在虚无死地找到出路,若是会再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话,希望你别再遭受这样的痛苦了。”
龙特娜安记得老师说过,被诅咒污染的灵魂将无法回到归去之所,他们将会在没有时间与空间概念,也没有太阳,月亮甚至星辰的死亡之地永久徘徊,直到灵魂完全消亡为止。
这样的结局是非常悲惨的,甚至比去死人之国更要痛苦。
习惯性地为死者哀悼后,龙特娜安将一些可以防止诅咒扩散的紫色药水撒入土坑,开始用铲子往坑里填土。
当差不多要把坑填平的时候,龙特娜安有些疲惫地抬起头来活动脖子,她忽然注意到身边多了一个装扮奇怪还戴着木制面具的少年。
“你是什么人?”龙特娜安奇怪地看着这个在对自己点了点头后,双手合十开始为这里死者咏念用于超度亡者的经文的少年。听到对方的咏念声后,她心里焦躁的情绪居然逐渐地平复下来。她干脆闭嘴不打搅对方,就这样抱着双臂站在旁边安静听着。
少年将经文全部念完后放下手朝着破屋慢慢走去,注视他背影的龙特娜安突然开口道:“喂,白荒。如果我死了的话,其他人就交给你和那条笨狗了。你没问题的对吧?”
“我只会履行契约守护白莲楠,你该守护的人应该用不着我来出力的吧?”少年没有回头,但是龙特娜安却清楚地听见对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愣了愣后忽然笑了起来:“是啊,毕竟我是这里最强的啊。”
“魔术师,你知道吗?这几天各教区都有人报告说城镇内出现了感染瘟疫的病人。一旦城镇出现一个病人,随之就会有更多染病的人出现……基于眼下这种状况,我希望你尽快找到解决的方法。”
庄严肃穆的圣堂之内,只有棋子落下的声音和教皇沉稳且有些沙哑的说话声回荡。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正和被当做小丑一般存在的少年在烛海的包围中对坐。
明亮烛光下隐约可以看见呈现半球形的穹顶,上面用大量艳丽的色彩和独特绘画技巧,绘满多翼的圣洁天使与慈祥圣母的天顶画。
手持绘着圣徽的长旗的古老甲胄在圣堂两侧的黑暗中随着摇曳的烛光半隐半现,像是圣堂里一群沉默的守护者。
这个穿着一身白色长袍,戴着银质镂空雕花的面具的男子就是现任教皇阿道夫·菲索尔·达姆特斯塔。他是教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教皇,有传闻说他是神圣的处女之子,是神派来管理这个混乱国家的神使。
不管传闻是不是真的,这个年轻且不被枢机卿们看好的教皇的确凭借他那天才的头脑和强硬的手腕平复了这个国家的内乱,还让国家比以往更加强盛和繁荣……他心里明白这一切应该归功于谁。
“圣座,我只是一个卑微又很会说谎的魔术师而已,怎么可能有办法解决这种可怕的瘟疫啊?您真是高看我了!”坐在方桌对面的阿奇帕德懒洋洋地趴在桌面上,说话的同时他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推动着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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