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郭雪梅看了眼朱秀兰，"我也去。"
朱秀兰想反对，刘铁柱却点头同意："你熟悉地形，但必须听朱秀兰指挥。"
郭雪梅撇撇嘴，但没反驳。
朱秀兰快速检查了装备，带着队伍出发前，回头深深看了刘铁柱一眼。
"别死。"她声音很轻："等我回来。"
祠堂安静下来，只剩下伤员的呻吟和医护人员的脚步声。
刘铁柱让人把地图钉在墙上，开始研究下一步计划。
止痛药让他精神亢奋，思维如电。
一个小时后，南面的枪声突然密集起来，接着是连续的爆炸声，朱秀兰的部队从侧翼发动了袭击。
刘铁柱让人扶他到门口，看到南面天空被火光映红。
"报告！"一个传令兵飞奔而来，"南面日军溃退，李宗瑞乘胜追击。"
刘铁柱心头一紧："快去通知他们，让他撤回防线，这是诱敌之计。"
但为时已晚。
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炮声，接着是密集的机枪扫射。
刘铁柱攥紧拳头，日军显然早有准备，就等守军离开防御工事。
"吹撤退号！"他命令道，"所有人撤回第二道防线！"
号角声在山谷中回荡，但枪炮声太响，前线部队未必能听见。
刘铁柱心急如焚，正想让人备马亲自前往，祠堂外突然一阵骚动。
朱秀兰和郭雪梅带着队伍回来了，还押着三个日军俘虏。
朱秀兰脸上多了一道血痕，但神情振奋。
她拽着一个满脸是血的日军中尉，说道："抓了个军官，他们确实在铜矿找东西。"
刘铁柱让人把俘虏带到后院审问。
日军中尉起初很硬气，但当朱秀兰用流利的日语提到"天火计划"和"陈志明"时，他的眼神明显动摇了。
"你们在找什么？"刘铁柱用枪顶着中尉的太阳穴。
中尉紧闭着嘴。
朱秀兰突然从药箱，取出一支针剂。
"这是从你们医疗兵那里缴获的，知道是什么吗？"
中尉看到针剂上的标签，脸色瞬间惨白。
朱秀兰继续用日语说道："只需要一针，你就会说出所有秘密，但副作用是永久失禁。"
这显然是虚张声势，但效果立竿见影。
中尉崩溃了，用蹩脚的中文交代。
“日军在铜矿深处发现了一条新的矿脉，含有特殊矿物，可以增强毒气效果。”
“他们正在秘密修建一条铁路，准备大规模开采。
"铁路？"刘铁柱难以置信，"在深山里？"
中尉点头："从北面绕过来，已经修了三个月。"
刘铁柱和朱秀兰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那些异常的烟柱，那不是信号，而是修建铁路的工人在生火做饭。
"有多少劳工？"刘铁柱追问。
"两千多，大部分是抓来的村民。"中尉颤抖着说，"明天会有一批新设备运到，准备大规模开采。"
刘铁柱立刻让人把俘虏带下去，同时召集还能战斗的村民。
情况比想象的更严峻，日军不仅要消灭抵抗力量，还要永久占据铜矿资源。
"必须炸毁铁路，"他指着地图上标记的几处烟柱位置，"同时破坏他们的设备。"
朱秀兰补充道："还需要派人去南山书院，确认是否有资料遗留。"
郭雪梅主动请缨："我带人去书院，我熟悉那里。"
刘铁柱本想拒绝，但腿伤突然传来剧痛。
止痛药效开始减退了。
他咬牙忍住，点头同意："带五十个人，速去速回。"
夜幕降临，郭家堡进入了紧张的战备状态。
刘铁柱的伤腿肿得厉害，高烧让他神志模糊。朦胧中，他感觉一双冰凉的手抚上额头。
"感染加重了，必须立刻手术。"朱秀兰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刘铁柱想说自己撑得住，却发不出声音。
恍惚中，他感觉自己被抬上桌子，有人绑住了他的四肢。
剧痛如潮水般涌来，他陷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刘铁柱被一阵急促的枪声惊醒。
天色已亮，祠堂里乱作一团。
他挣扎着坐起，发现腿上的伤口已被重新包扎，但高烧未退。
"日军发动总攻。"一个满脸是血的民兵冲进来，"南面防线被突破。"
刘铁柱抓起床边的拐杖，强撑着站起来："朱秀兰呢？"
"去铁路了，带着爆破队。"
正说着，外面传来欢呼声。
刘铁柱拄着拐杖走到门口，看到村民们正围着几个满身尘土的人。
是郭雪梅的小队回来了，还带着一个铁箱子。
"在书院密室找到的，"郭雪梅兴奋地打开箱子，"你父亲的笔记。"
箱子里是十几本实验笔记和几张蓝图。
刘铁柱一眼认出，那是天火控制器的改进设计。
朱秀兰快速翻阅，突然停在一页上。
"父亲早就预料到日军会利用矿物，他设计了一种中和剂。"
希望的火花在祠堂里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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