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庞统一身亮闪闪铠甲出城迎敌,“无耻贼人,拿命来!”
半个时辰后,刘易行将庞统的尸身运了回来。
“我儿啊!”庞明义失声痛哭。
李裕默默叹了一口气,以为来了个救世主,谁料千里送人头。
大虞万里江山,到底能不能出一个英雄豪杰,来帮他们扭转局势啊?
他看向自家儿子李炳,李炳以手挠头避开父亲视线,咳咳两声道:“我去清理河道。”
现在伯州的护城河里堆了不少的石头、沙袋,还有尸体。
李炳不能开门打捞,只能从城墙上,用绞车吊着人下来打捞,捞起石头再吊上来。
城墙上放下来一个士兵,刚到河面,还未打捞,对面一支利箭射来,打捞人瞬间殒命。
李炳怒骂:“他大爷的!给我扔粪水,臭死他们!”
城墙上投石机放上装满粪水的瓦罐,嗖嗖嗖扔到乌军阵前,砸落一地金汤,熏得乌军纷纷后退。
“哈哈哈哈!”李炳大笑不止。
对面乌军将领被溅了一身粪水,臭不能闻,对着城墙上的李炳骂骂咧咧:
“缩头乌龟,就会用些雕虫小技,有本事你下来,咱们一战!”
李炳叫骂:“有本事你上来!”
“你下来!”
“你上来!”
“孬种!”
“撮鸟!”
……
李炳骂得起劲,抓起茶壶灌一口茶,继续扯着嗓子骂。
身边人劝:“少爷歇歇吧,别把自己累坏了。”
李炳解开领口,“没事,说不定我能骂死一个。”
当天晚上,李炳说不出话了,对着他爹指指自己的嘴巴,然后做出义愤填膺、视死如归的表情,紧握拳头,表示自己大战一场,骂得对方还不了口。
李裕翻个白眼,说:“你可算找到自己的长处了。”
李炳猛点头,被人拉下去喝药去了。
夜晚,刘易行在城墙上来回踱步,时不时让放一次烟火看看敌军动向。
戍时,乌军大点篝火庆祝。
亥时,只剩零星篝火。
子时,篝火熄灭,只有巡视的火把和照明的火堆。
丑时,巡视的火把也熄灭了。
刘易行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命令所有人加强警戒。
李炳睡醒了又被人喊起来,他来到城墙上啊啊呀呀用手比画。
噗——一道烟火升空,照亮城墙下的一片地方,刘易行和李炳都清楚地看到,乌军方向正缓缓推来给几辆巨型攻城车。
这种攻城车不是普通的撞击型攻城车,它比撞门的攻城车大好几倍,前端有长长的厚木板,可以直接架到河面上。
这下填河都不需要了。
“准备投石机!”
城墙上又开始新一轮防守,投石机往下扔石块,乌兵们全都躲在攻城车下,没受到什么伤害。
扔下石脂瓦罐,但攻城车上覆盖了防火的火浣布,烧不起来。
“严守城门!”
刘易行和李炳奔到城墙下。
李炳比谁都积极,率先抵在城门后,砰的一下直接被撞飞了。
城外,乌兵沿着攻城车架起来的木桥来到城门边,推来冲车,开始撞门。
“快推来木梁挡住!”
十几个士兵抬来木梁抵在城门后,但撑了没半炷香,城门就被撞散了。
乌兵冲入城门,展开厮杀。
相似的情景再次上演,黑暗中分不清汗水和血水,刘易行苦苦支撑。
乌国骑兵随后而至,马蹄践踏在伯州的土地上,似乎能听到大地母亲的哀嚎。
周遭都是虞兵的惨叫声,刘易行机械地挥动手中的刀,忽然一支利箭射中他右肩,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有人趁机砰一下用东西砸了他后脑勺,他耳中一阵轰鸣,然后什么也听不到,周围一切都变慢了。
他只看到李炳一边挥舞刀剑,一边朝他大喊,声音模模糊糊。
一阵眩晕后,声音渐渐清晰。
“跑吗?跑吗?”李炳沙哑的声音问他,一边保护着他。
刘易行清醒过来,再次握紧手中刀。
“不跑,死战到底。”
——
太子星夜赶路,快到伯州的时候,前方远远传来拼杀声。
有前方探子来报:“殿下,乌军似乎攻入伯州城内了。”
有将士立即道:“殿下,您不可再前进了,前方危险,您先往后撤。”
太子问:“谁可出面迎战?”
没有人敢出头。
乌军一路打到伯州,战绩可不是吹的。
众人达成一致意见,建议道:“殿下,如今乌军来势汹汹,士气正盛,我军长途跋涉,不宜迎战,最好先后撤,休整后再从长计议。”
朝云猛然冲到太子等人面前,激动道:“殿下,不能撤啊,这一撤,岂不是告诉所有将士,咱们打不过了吗?”
几个人指着朝云怒道:“江朝云,你一介女流,懂打仗吗?”
朝云毫不示弱,指着那几人骂道:“你们贪生怕死,还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害不害臊啊!”
“你!你住嘴,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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