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前,在现代社会绝不可能对普通人投入使用开放,实际作用,更倾向于展览的古堡房间。
华悦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正在做梦。
这还挺新奇的,毕竟为了让自家精灵们可以更快的提高实力——
除了新岛与小爱他们见面那次,他们几乎不曾停下,放任自己坠入一个香甜而无厘头的梦境过了。
华悦垂首瞅了眼自己半透明的手,又环视了下四周。
嗯,这明显是一位女性的卧室,披着薄纱的大床,梳妆台,华美的、多的快溢出的珠宝匣……
「你什么意思,卡洛斯。」
华悦淡定侧了下头,躲过一条被主人拉扯的四分五裂,此刻被迫充当起投掷品,一下砸碎了镜子的项链。
“砰!噼里啪啦…咚,咚,咚。”
华美的宝石一下把镜面砸了个四分五裂,伴着碎裂的镜子砸落在地,却一点也没引起身后人的注意。
他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着女性礼服、一位身着古老繁琐的服饰,似是发生了冲突而争吵着的两名青年。
「你不信我,反而信那群贵族的话?」
「……你做的太过了,西尔维娅。」
哦,太棒了,华悦心如死灰的想着——这场梦境的主演人之一,他甚至是认识的,那便是女装后的自己。
也就是说,他现在“梦见”的,是三千年前的事情?
华悦只觉自己的心情正维持着诡异的平静,就自顾自找了个软座坐着,静静观摩面前两人的对话。
「(古卡洛斯脏话)!也总比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垃圾要有价值。」
「够了!你看看你如今的状态,你已经被太多的权力冲昏头脑了,适当的放权,我这是为了你好。」
青年语气不怒自威,带着上位者常有的隐隐施舍,华悦听了都险些没被气笑——
他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会被所谓身居高位、手握实权而冲昏头脑的人。
不如说恰恰相反呢,与其每天跟个机器人一样的打卡上下班,华悦恨不得当个甩手掌柜,每天过无拘无束的自在日子——
用权力这种东西,来作为“理由”去革他的职,这跟在侮辱他的人格有什么区别。
事实证明,西尔维娅的脾气比现在的他更暴躁,也一如既往的直言不讳。
「哈!你说我不理智?——究竟是因为谁我才变成这样的?!」
西尔维娅语气带着些难以置信和幽怨,手上一个握拳发力。
一声低沉的“咔叭”声,便干脆的掰掉了玉石桌的一角,那架势,就像是在掰一块饼干那般轻松。
「所以我让你休息,你累了,西尔维娅。」
而青年对此熟视无睹,像是见过很多次了,语气平淡的,就像是在面对某个叛逆期孩童。
反正不像是在面对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甚至比他更大)的人。
「你这是休息?别让我发笑了,看看你脸上的泪痕——该休息的究竟是谁?真正该理智些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够了!!」
这句话就像是踩中了青年的死穴,他霎时厉声呵斥出声,狠狠捶了下桌子。
「够了……」
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青年语气带着些哀求重复道,西尔维娅也适时闭了口,没再开口反驳对方。
青年半垂下脑袋深呼吸着,一时间,整间卧室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回荡着。
西尔维娅也随手将那块碎片丢到一旁,华悦这才发现,在被宽大礼服遮掩的手臂之上——此刻正裹着类似绷带的物什。
兴许是因情绪起伏过大、拉扯到了伤口,甚至有着点点猩红蔓延开来,这只有三种情况。
一是西尔维娅受伤了,而且是非常重、大庭广众之下被目睹了,所以不能被遮掩的伤;
二是“她”的伤口,是被某种与自己同等位格、或是更高的存在伤的;
第三个就更朴实无华了,那便是诚如青年所说的:西尔维娅太累了,累到身体一直处于高负荷运转的程度。
意识到这点的华悦皱了皱眉,轻咂了咂舌,梦境的碎片化回忆就是个大麻烦。
不论是小悦、斯年还是其他精灵,在听说他失忆的事后,全员都默契的对自己的过去保持缄默的行为。
这搞得如今的华悦,他对过去事的了解手段,只能通过尤其没有效率的触发式记忆去回忆。
一番不过脑的气话后,两人陷入了短暂的停战期,华悦这才有时间打量起两人的面相。
西尔维娅的表情悲伤,但确是眼下眼袋明显、脸色苍白。
“她”看向青年的眼神带着恨铁不成钢、怜悯、隐隐的轻视、悲伤……
诸多复杂的情绪揉杂其中,令这位称得上美丽的“女性”,在外人看来无比脆弱而无助。
明明这场争吵中,占据上风的一直是“她”,可对方一点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更加沮丧了。
「……我会救她的,王。」
良久,西尔维娅做了个深呼吸,“她”缓缓起身、走到了青年身前,终于是主动打破了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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