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嘲风,让开!”
苏唳雪拱手,道:“太子殿下,此事皆因臣分寸有失,与公主无干。若您念在手足之情,稍加宽宥,先皇后在天有灵,一定会十分感激您。”
这话一出口,引得不少人动容。
皇后简裳薨逝后,熠帝不是没起过另立新后的念头,可无论提名谁家闺秀,朝堂上都争议四起,民间也忿忿不平。
曾经沧海难为水,谜一样美丽的女孩子,没有人说得清她究竟是何来历,姿色似妖如仙,艳绝九州,如烟如雾,如梦如幻,曾令多少王孙公子一睹芳容,禁不住销魂荡魄。
一个妩媚之至的名字,一个妩媚之至的美人,是所有大熠百姓心目中最皎洁的明月光,无可替代。
“离儿,朕不是不信你。可一面之词,难以服众。”熠帝看着自小没了娘的女儿,心里一时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松开了孙瑾的手。
“父皇,儿臣说的都是实话!”南宫离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我也看到了。”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个娇蛮的声音,汉话说得尚且还有些磕绊。
阿依莎抚弄着乌黑顺长的麻花辫,歪着头冲苏唳雪灿烂一笑:“上将军,好久不见。”
“她是谁?”南宫离站起来,盯着靓丽而不见外的女孩子,好奇道。
苏唳雪:“殿下,这是回纥小公主,阿依莎。”
“呀!你记住我名字啦!”异族女孩子笑容明媚,犹如皇冠上最璀璨的宝石,映亮了整个宴会场,刺绣繁复的百褶裙,下摆刚过膝盖,那双精致漂亮的马靴,一走路就嘎达嘎达地发出欢快的响声。
她背着手,一步一步走到苏唳雪面前,调皮地一探身:“上将军,你清减了!莫非大熠水土不养人吗?不如你跟我去回纥吧!我叫人给你猎来最肥美的牦牛、最鲜嫩的羊羔,保证将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多谢公主美意。”苏唳雪客气地笑了一下,往后微微仰身,躲开肆无忌惮欺近的女孩子,“臣在故土都不能白白胖胖,若去国怀乡,只怕会更难捱。”
“什么东西?听不懂!”回纥小公主一挑眉。
“她说不会跟你走!”南宫离气道。
苏唳雪轻轻叹了口气:“公主,您方才说不是一面之词?何意?”
“很简单,那事我也看见了。”飞扬跋扈的女孩子道,“孙贵妃拿着簪子要刺她,然后被你截住了。”
太子打断道:“阿依莎公主,您方才不是一直在前厅跟本宫游览殿宇吗?何时分身去花园了?”
“就是……就是……”阿依莎一下子被问住了。
“父皇,没想到,苏嘲风不仅意图谋害皇嗣,竟还与回纥人勾结,妄图脱罪。”太子喝道,“其行嚣张根本没把大熠国法放在眼里、把您放在眼里,当以谋逆罪论!”
“哎哎哎,什么嘛?!我只不过路见不平,帮个忙而已,什么时候勾结了?!”异族小公主慌了神,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苏唳雪掀起衣袍,跪下:“陛下,此事与二位公主俱无干系,她们只不过想帮臣,还望陛下明察。”
“帮忙?”太子冷笑道,“苏将军魅力不小啊,叫别国公主都为你说瞎话?”
“我不帮他,难道帮你这个难看的猪头?!——我瞎吗?!”暴脾气的异族小公主气不打一处来,跳着脚骂。
“苏将军,朕也听闻你风流,可你身为一军统帅,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收敛一二吧。”熠帝道。
苏家的将军天生一张能让女人心动的俊秀样貌,每次英雄救美都惹一身风流债。龙泉岭大火,八岁的小娃娃被他训得一路哭着跑回家,十年后还死活要嫁,还有女军医、女里正……如今又摊上个异族公主。
再这么下去,定北军赫赫铁血,早晚得被将军府的风流佳话抻软了腰。
阿依莎走到御座前,以手按心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尊贵的大熠皇帝,这俊俏的人儿杀了怪可惜。请求您,将他赏给我带到回纥去吧。”
帝王眉目一沉:“公主,你是打算把朕的将军带走,反过来与朕为敌吗?”
“尊贵的陛下,一个国家的公主可以被送去邻国和亲,为什么将军就不行呢?”阿依莎眨眨眼,道。
熠帝凤眼眯了眯:“你的意思是,该不会想让苏将军去回纥和亲吧?”
“陛下圣明。”回纥公主鞠躬,莞尔。
“不可能!”南宫离一下子急了眼,“她是我的人。”
阿依莎缓缓转过身,挑衅道:“你的人,你护得住吗?你们大熠人真奇怪,只喜欢儿子,就算儿子是个废物也比女儿强——小公主,你父皇不在乎你,更不在乎你身边人。跟着你,他只有死路一条。”
南宫离:“……”
惨烈的事实胜于雄辩,令人哑口无言。
苏唳雪掀起衣袍,跪下:“陛下,臣是大熠的臣子,死也不会去别国。”
熠帝摩挲着拇指上苍翠的玉扳指,幽幽地道:“苏将军,若回纥公主没提这茬儿,朕还有几分信你。可现在,要朕和满朝文武如何信你并无私通邻国、跟回纥王室暗通款曲呢?即便你没有,定北军三十万人,你能保证个个都干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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