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请。”赵传仁主动拉开后排的车门,又对赵铭说道:“你去远处站一会儿。”
赵铭很听话的走开了,远远地站着,其实他也不想听两个人聊什么。他倒是对北洋军士兵搬上马车的长条木箱感兴趣。那里面装的什么呢?总不能是大凌河香烟吧!
赵传仁和吴佩孚坐定后,赵传仁递给吴佩孚一根“一品红”香烟,“咔嚓”一声,祝融打火机已经燃起了稳定的火苗,帮吴佩孚点上,再给自己点上,然后才解释道:“这是烤烟型一品红,你尝尝。”
两个人在车里喷云吐雾,赵传仁问吴佩孚:“禁卫军能在奉天战场稳执牛耳吗?”
吴佩孚把手伸出车窗外弹了弹烟灰,目光望向窗外遥远的地方。良久,抬起另一只手解胸前的扣子,解开后手伸进去,从内侧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一页报纸上剪下来的照片,然后递给赵传仁:“这是禁卫军烈士公墓。”
照片上是漫山遍野整齐列阵的墓碑,是真正的漫山遍野,真正的整齐列阵,虽然无法身临其境,但就是感觉那不是墓碑,那是无数个铁血战士站在那里,漫山遍野,顶天立地,铺满了整个视野。这是死了多少人啊!禁卫军究竟付出了多大的牺牲啊!
不知为什么,泪水模糊了赵传仁的视线,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有这么多不怕牺牲,敢去牺牲的战士,哪怕手里拿的是大刀长矛,我相信他们也不会输,而且还会想办法赢到最后。”吴佩孚从赵传仁手中拿回照片,小心地送回贴身的口袋里,淡淡地说道:“更何况他们手里有枪,半自动步枪,各种机枪,还有大炮,充足的子弹和炮弹,无数的朝阳百姓为他们运送给养。”最后感叹:“天时,地利,人和,他们全占了,要是这样还输……”吴佩孚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禁卫军打输的理由:“除非是天要亡我中华。”
“有三弟这话,哥哥我就真的踏实了。”赵传仁抬起袖子拭去脸上的泪水,说道:“实不相瞒,我家三弟,传礼,你有过一面之缘,他现在操持上海达兴昌,做的是朝阳的生意,城合服装、城合纺织、城合鞋业,卖的都是李成合家的东西。天津达兴昌总店和北京达兴昌直营店,刚刚签约销售朝阳卷烟厂的香烟。”
赵传仁一脸惭愧地继续道:“和朝阳生意做多了,总是有各种担忧,真怕禁卫军打输了,我们达兴昌受到牵连。”
“大哥是有福之人啊!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啊!”吴佩孚一脸诧异地看着赵传仁,由衷地感叹道:“很多人都想和朝阳最核心的那一圈子里的人做生意,然而,四处找关系,却求而不得,而大哥您,却轻松的结识了两家。”吴佩孚竖起大拇指:“实在是高啊!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三弟过奖了!”赵传仁摇头:“说是运气,也确实是运气,去年末,北方经济特区发行20亿两的记名战争债券,我们达兴昌抽调了天津、北京、上海、广州、汉口,五地的全部流动资金370万两,全部调到上海,全部买了战争债券。也因此引起了东北银行上海分行的注意,结识了上海分行的行长,通过这位行长,认识了城合服装的人,才让上海达兴昌做起了城合服装的生意。”
赵传仁最后总结:“总之,就是好几个偶然的机会,正好赶上,才有今天的结果,不然,我达兴昌何德何能有这样的机会。”
“大哥也不要妄自菲薄,很多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吴佩孚肯定地说道:“就拿小弟来说,如果不被俄军俘虏,在逃跑时不是正巧被禁卫军侦察队碰上,不是被后送到朝阳养伤,趁机多了解了禁卫军精锐小队的信息,小弟可能还只是个士官,可能也没有今天的机会。”
“今天的机会?”赵传仁一脸好奇状。
“我是说我现在是‘北洋特别行动队’的大队长,军衔从士官,直接提到中等三级:协参领,如果把这支精锐小队训练得好,能堪大用,我就能再升一级,中等二级:副参领。”吴佩孚连忙解释:“说是因祸得福也好,走狗屎运也罢,正因为我在朝阳养伤,顺带多了解了一些禁卫军精锐小队的事情,电报里多反馈了一些个人见解,我才有机会担当、主持、筹建‘北洋特别行动队’的任务。”
“原来是这样啊!”赵传仁不住点头,转而又问:“那三弟,这‘北洋特别行动队’训练的如何了?啊……”赵传仁马上住口,双手掌对掌合实:“三弟不用说了,睢我这脑子,涉及军事,是大事儿,老哥我不能让你犯泄密的错误,对不住,对不住。”
“这不算泄密,这也不算秘密。”吴佩孚轻轻摇头:“我能告诉你的,基本上就不算秘密,日本人肯定早就知道了。”
“不算泄密就好。”赵传仁一脸宽心的样子。
“从去年七月一日开始,到现在已经训练六个多月了,”吴佩孚直接说道:“从最初的677人,沙汰到现在的412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