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逸回到公寓的时候,玄关那儿的感应灯“啪”地一下就亮了,那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的。
他手机屏幕还亮着呢,那条匿名短信就像一根小细针似的,扎得他大拇指指腹生疼生疼的。
他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那金属外壳磕出了一点轻微的响声,然后转身就进厨房猛灌了半杯冰水。为啥呢?他喉咙发紧啊,就好像有人紧紧攥住了他的气管似的。
“你的下一步棋,我已经替你走好了。”他对着玻璃上的水痕念叨着这句话,突然就想起三天前王女士在群里发的宣传排期表了。
原本定好下周要在“星芒”平台上线的预热短片,这时候应该在制作组的云盘里好好躺着呢,可现在呢?
他一下子抄起手机,飞快地翻到王女士的号码。在按下通话键的时候,他的指关节都在发抖呢。
“嘟——嘟——”
刚响到第三声,电话就接通了。
王女士的声音比平常高了两个调:“胡老师啊!我正想给您打电话呢!星芒平台那边说档期排满了,咱们的宣传短片……”
“被谁给截胡了?”胡逸直接打断她,声音低沉沉的,就像压着一块大铅块似的。电话那头静了两秒,然后就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刚问过平台对接的人了,说是孙氏娱乐今儿凌晨签了独家协议,年框的费用涨了三倍呢……胡老师啊,孙氏可是周扬的东家啊!”
胡逸正端着杯子呢,冷水顺着杯壁流到了手心,他一下子就松开了手,那玻璃杯“哐当”一声就掉进洗碗池里了。
周扬、孙总,还有那条匿名短信,这些零碎的事儿在他脑袋里“咔”一下就凑一块儿了。
他拿着手机,手指关节都攥得发白了:“王姐,你先把团队稳住,别的事儿我来搞定。”
挂了电话之后,胡逸就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走了三趟。
落地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纱帘,在他脸上弄出一块块斑驳的光影,就跟舞台上那些忽明忽暗的追光灯似的。
他突然就停住脚了,眼睛盯着茶几上的歌词本。那歌词本的封皮是他自己贴的碎钻,这时候在灯光下一闪一闪地发着细碎的光。
“系统。”他闭上眼睛,声音低得就跟叹气似的。
接着,熟悉的机械音就在他脑袋里响起来了:“检测到宿主有需求,是否要用50积分去换‘破局灵感’呢?”
“换。”
然后眼前就出现了一行行流动的字符,最后变成了一段特别带劲儿的歌词:“当黑夜把所有聚光灯都藏起来的时候/我就做自己的火种/把云层的裂缝给烧穿/让全世界都看到——被抢走的舞台,从来就不是我的战场。胡逸一下子就睁开了眼,手指在手机备忘录上飞快地敲着。
他脑海里浮现出排练厅里那些舞者们眼睛亮晶晶的模样,又想起李老师拍着他肩膀说“这音乐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呢”,这时候,他心里突然就像燃起了一团火似的。
他抄起外套就往外跑,在电梯里就给小赵发消息:“半个钟头之后到录音棚,把直播设备带上。”
凌晨两点的录音棚,暖黄色的灯光里裹着吉他的声音。
胡逸抱着那把木吉他,喉结跟着旋律一上一下地动着,唱道:“当黑夜把所有聚光灯都偷偷藏起来——”突然,他抬起头看向镜头,眼睛的尾巴那里都有点泛红了,说:“这首歌呢,送给所有被抢走舞台的人。”
小赵举着手机,手都在打哆嗦。
他跟着胡逸当助理都三年了,头一回看到他眼睛里有这么旺的火。
直播画面里,弹幕就像潮水一样呼呼地涌过来:
“胡老师这状态简直了!”
“前面的人没看出来吗?这歌词就是在回应最近的传闻啊!”
“孙氏娱乐是不是故意找事儿呢?咱们胡逸直接用作品说话!”
数据后台显示观看人数从五千一下子蹿到二十万的时候,胡逸放下吉他,手指的关节抵着麦克风说:“明天晚上八点,我会在所有能发声的地方,唱这首《火种》。”他笑了笑,眼尾那颗泪痣也跟着颤了颤,“毕竟啊——”他把声音压低了些,“被人抢走的宣传位,可盛不下我的舞台。”
到了第二天中午,胡逸正瞅着短视频平台的热搜榜呢,王女士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胡逸新歌火种”这个话题在热搜第一挂着,“被抢走的舞台”也紧跟其后。
“胡老师,孙氏那边……孙总说想见见您呢。”
在孙氏集团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里,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熙熙攘攘的车水马龙。孙总坐在黑色皮椅上,手里把玩着红酒杯,杯壁上挂着水珠。他慢悠悠地说:“小胡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以为有才华就啥都不愁了呢。”说完,他喝了口酒,接着道:“后来才知道,资源才是最关键的啊。”
胡逸呢,在对面的沙发上坐得笔直笔直的。他就想起昨天夜里直播的时候,有个观众说“胡老师的眼睛像星星似的”,这时候他的眼睛就像星星一样,亮得有些扎眼。他说:“孙总,您瞅过我们和华影的合作方案没?”说着,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资料,“电影原声带加上全球巡演,票务分成可是宣传费用的三倍呢;还有李老师的舞蹈工作室,他们的学员遍布三十个国家——”他翻到最后一页,“孙总,您看这些资源,能不能换个宣传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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