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次,其他佣兵偷偷问这位小队长:“他们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呵。”小队长冷笑。
但他们有职业的操守,除了完成雇主的安排不会多干别的事,车队沿着越来越坎坷曲折的道路继续向前,不到两日就抵达了第个村庄。背着大包小包的村民从马车上跳下,兴高采烈,是快步,然后变成了小跑奔向路口,佣兵团长从车队的队长那边接到要求,要小队长带着几个人不远不近跟在背后,这是种保护,却招来了对方警觉的目光。
佣兵素来的声来说,他们的警惕也算理所当然,小队长和他的伙伴们双手摊,露出无害的模样。
村民只能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村庄的轮廓已清晰可见,暗沉的冬日天空下,只有几缕炊烟升起,他们走得越近,熟悉的景象看得越清晰,还未等他们呼朋唤友,路边突然冒出群人来,他们吓了跳,不由自主停下脚步,对方则径直向他们走来。
“管、管事?”
“呀,你们可回来了!”领主管事双眼圆瞪,怒气冲冲,“瞧这身,不安分的家伙!你们肯定都被邦人收买了!”
他将手挥,“让我们瞧瞧你们带回来了什么渎神的玩意!”
村役拥上,返乡村民们发出惨叫和愤怒的大叫,本能让他们抵抗,但另种长期受训形成的本能又阻碍他们作出强的抵抗,束手束脚的拉拉扯扯中,半上的村民包裹都被强抢过,被抢走的包裹越多,剩下的人手脚越是软弱,直到个结系得不太紧的包裹突然散开,里面的东西纷纷落地,声脆响响起,众人朝地上看,个浅绿色的玻璃灯盏摔在衣服、手巾、梳子、碗勺、干粮和糖块等等零碎中间,连着灯座的长灯芯拖了出来,液体流淌到地上,火油的气味开始弥漫。
包裹的主人呆滞地看着地上,村役扑上抢衣服,不小心被碎玻璃扎到的人发出痛叫,返乡村民些看着疯狂的村役,些看着那失了最珍贵财富的同伴。
这盏灯……不是他们可通过工地劳作得到的东西。
“喂!”
直旁观的小队长大声叫道。
人们像被惊醒样,纷纷朝他看,目光触及他的坐骑,领主管事脸上的凶狠开始强中干,连语气都变化了:“你们是什么人?!”
“佣兵。”小队长不远不近地说,“他们欠邦人的债还没还完呢!七日过,他们必须回!这些人的字,邦人可都记下来了!”
“邦人”这个词出现,领主管事和村役就像遇见了猛兽,有人甚至后退了步,管事仇恨地看着佣兵们,又将仇恨的目光转向返乡村民,片刻沉默后,他转身把将包裹从呆立的村役手中夺过来,打开绳结,掏出半或者多的东西扔进布袋——但没有拿走那身细织工衣,才将包裹重重砸向村民胸前。
“这是你们应交的劳务税!”他大叫道,接着转脸看向其他还拿着包裹的返乡村民,恶狠狠地说:“交出来!”
佣兵不作声地看着他们收税交税,领主管事带着村役拿着布袋离开,村民们才慢慢走回村庄,那些虚掩的柴扉后也显出了绰绰的人影。
佣兵们掉头离开。
等候在大道上的车队隐约听到了些动静,车队的队长——被邦人提携起来的新玛希人过来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佣兵同他说了,他回和车队的车夫们商量过后,又将此事告知了其余的返乡者。
下个村庄并不意地也有领主的税官,佣兵们依旧跟在返乡村民的背后,看着他们从路边山上折来粗木棍,紧紧握在手中,身体前倾,步步向村子的入口走。见这般阵仗,守在路口的领主税官就不由自主地慌了,虽然村役们也有棍子,他还带着鞭子,但返乡者的反抗是完全不在设想中的,何况这些村民过两个多月邦人式的伙食滋养,身体已比他们离开时强健了许多——至少比税官要强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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