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木屋外的山林传来阵阵虫鸣,偶尔夹杂着远处村寨传来的模糊哭喊声,如同鬼魅的低语,让人心神不宁。
林昭焕靠在土炕上,紫鳞草的药力虽然缓解了右肩的剧痛,但他的身体依旧虚弱,内腑的“炁”流因与血煞的剧烈冲突而显得紊乱。
他闭着眼睛,感受着木屋外“聚灵之地”那股微弱却持续的纯粹灵气,试图修复自己的经脉。
不知过了多久,林昭焕猛地睁开双眼,一道精光从他左眼深处闪过。
他感应到,阿朵的气息正在迅速靠近,然而,伴随她的,还有一股比她离开时更加浓郁的“蛊煞”!这说明,村寨的煞气不仅没有减弱,反而还在加剧。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木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阿朵的身影出现在屋门口,她脸色苍白,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呼吸急促,仿佛刚从噩梦中挣脱。
她身上虽然带着林昭焕给的避煞草药,但那股血色的“蛊煞”依然让她感到阵阵恶心。
“林老师!村子……村子变得更糟了!”阿朵一进屋,便扑到林昭焕身前,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崩溃,
“我看到很多人倒在地上,全身发红,皮肤上还冒着像脓水一样的东西!水井里的水也变得浑浊不堪,带着一股血腥味!我家外公……外公他好像更严重了……”
林昭焕坐起身,忍着右肩的酸痛,伸手搭在阿朵的脉搏上。她的脉象紊乱,显然受到了煞气的侵蚀。
“你没有贸然进去,做得很好。”林昭焕沉声说道,他能感觉到阿朵体内并没有遭受太严重的煞气侵蚀,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我没敢靠近,只是在外围看了看。”阿朵颤抖着说,她想起刚才看到的景象,依然心有余悸,
“我看到那些病倒的人,全都昏迷不醒,嘴里还流着黑血……最可怕的是,我看到老张家的人,竟然在用红布包着什么东西,悄悄地埋到村子周围的田埂里!”
“红布包裹的东西?”林昭焕眼神一凝,他立刻想到了在溶洞深处,那些被强行“催熟”而炸裂的“蛊石”!
“是什么样子?大小如何?埋了多少?”林昭焕急切地问道。
阿朵努力回忆:“很小,大概只有指甲盖那么大,但是很多!他们把那些小东西用红布一片片包好,然后像播种一样,悄悄地埋进田埂、河边,甚至有些人家门前也埋了!我听他们低声说,这是‘生财石’,埋下去就能让村子发大财,病也会好起来!”
“生财石?!”林昭焕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闪过一丝怒火。这景和,好毒的心肠!他不仅强行催熟了“蛊石”,甚至在利用“蛊石”爆炸后的残余碎片,来散布更广阔、更难以根除的“蛊煞”!
这种做法,在邪门玄学中被称为“点穴播毒”,利用微小却带有强烈煞气的物体,将其埋入地脉穴位或人流密集之地,使其像病毒一样缓慢扩散,最终达到控制一片区域气运的目的。
而景和,则利用了村民们急于摆脱困境、渴望发财的贪婪心理,让他们自愿成为“毒源的散布者”!一旦“蛊石”碎片彻底与地脉融合,榕树湾将彻底沦为“蛊煞”的温床,再难翻身!
“阿朵,你刚才说,你听到老张家的人说,埋下这些石头,病会好起来?”林昭焕追问道。
阿朵点头:“是啊,他们还说,那些病倒的人,过几天就会好转,然后就会走大运!”
林昭焕冷笑一声:“他们当然会‘好转’!但这只是‘蛊煞’的障眼法!初期,煞气入体,会让人身体虚弱,甚至昏迷,这是一种‘毒发’症状。但一旦煞气彻底与人体气场融合,它会暂时刺激人的精气,让人产生‘病愈’甚至‘好运’的错觉。但这种‘好运’,是以燃烧生命本源为代价的!最终,这些人会彻底被煞气侵蚀,不仅人会废掉,连子孙后代的气运都会被断绝!”
阿朵听得毛骨悚然,她终于明白,这不是简单的“病”,也不是简单的“邪乎事”,这是有人在蓄意谋害整个村寨的生机!
“那……那要怎么办?我们必须阻止他们啊!”阿朵急得眼泪又掉了下来。
林昭焕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景和既然能利用老张家的人来散布“蛊石”碎片,说明他在村子里已经培养了死忠的信徒,甚至可能利用了某种邪术控制了他们的心智。贸然行动,不仅救不了人,反而会打草惊蛇,让自己的处境更加危险。
“现在,我们不能打草惊蛇。那些‘蛊石’碎片一旦入土,短时间内很难清除。我们必须找到治本的方法!”林昭焕沉声说道,目光再次落在阿朵外婆留下的那张古老图谱上。
他的目光在图谱上那处被特殊标记的“最大的洞天”上停顿。阿朵说,那里有“邪物”守护,是“治蛊”的关键。
“阿朵,你外婆图谱上记载的那个‘最大的洞天’,除了说有‘邪物’守护,还记载了什么?”林昭焕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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