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莲花楼的雕花窗棂洒落进来,宁语睁开眼,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身下不是她公寓里的记忆棉床垫,而是铺着素色棉布的硬榻。她猛地坐起,昨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道诡异的蓝光,陌生的荒野,还有...莲花楼。
"不是梦..."宁语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疼痛感真实得令人绝望。她摸索着穿上床边的布鞋,这双淡青色的绣花鞋显然不是她的,却意外合脚。
推开门,莲花楼的全貌展现在眼前。这是一座三层木结构楼阁,中央大厅挑空,四周回廊环绕。最令人称奇的是屋顶设计——六片巨大的木制"花瓣"向四周舒展,形成独特的莲花造型。晨光中,整座楼阁宛如一朵盛开的金莲。
"宁姑娘醒了?"
宁语循声望去,李莲花正坐在庭院中央的石桌旁,手中捧着一卷竹简。他今天换了一身月白色长袍,发髻用一根木簪松松挽起,比昨日少了几分病态,多了几分书卷气。
"李公子早。"宁语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凌乱的头发,突然意识到在古代这模样有多失礼。
李莲花似乎看出她的窘迫,微微一笑:"厢房里有梳洗用具。方多病一早就去镇上了,说是衙门有案子。"
宁语点点头,退回房内。铜盆里的清水映出她苍白的脸——还是她熟悉的五官,只是眼下多了两片青黑。梳妆台上放着一把木梳和几根发带,她笨拙地尝试绾起长发,最终只能勉强扎成一个马尾。
再次出门时,李莲花已经沏好了茶。茶香清冽,带着一丝药草的苦涩。
"宁姑娘昨日说,不知怎么来到此地,可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李莲花递过茶杯,状似随意地问道。
宁语接过茶杯,指腹感受到瓷器温润的触感。这太真实了,不可能是幻觉。"我记得我在回家路上,看到一道蓝光,然后...就到了这里。"她谨慎地选择着词汇,"李公子,现在是什么年份?"
李莲花眉梢微挑:"大熙永泰十二年。"
果然。宁语心头一沉。她不仅穿越了空间,还穿越了时间。大熙王朝在她所知的历史中根本不存在,这意味着她可能来到了一个平行世界。
"宁姑娘来自何处?"李莲花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一个...很远的地方。"宁语苦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李莲花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宁姑娘言语奇特,医术见解独到,确实不像中土人士。"
宁语正想回应,突然想起什么:"李公子,我想去镇上看看,也许能找到回去的线索。"
"也好。"李莲花起身,"我陪宁姑娘走一趟。"
莲花楼位于城郊山坡,下山的小径蜿蜒穿过一片竹林。宁语跟在李莲花身后,注意到他虽然步伐稳健,但每走一段就会不自觉地放慢速度,呼吸也变得轻微急促——这是心肺功能受损的表现。
约莫走了三里路,宁语突然感到一阵尖锐的头痛袭来。那疼痛如同有人用铁锥凿进她的太阳穴,眼前顿时一片昏黑。她踉跄几步,扶住路边树干。
"宁姑娘?"李莲花迅速回身,扶住她摇晃的身体。
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宁语喘着气直起身:"没事,可能只是低血糖..."见李莲花疑惑的眼神,她改口道,"气血不足。"
然而,当她试图继续前进时,那剧痛再次袭来,这次更加猛烈。宁语疼得弯下腰,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我们回去..."她咬牙道。
奇怪的是,一转身往回走,疼痛立刻减轻。宁语又尝试了几次,发现只要朝远离莲花楼的方向走,头痛就会发作;而靠近莲花楼,症状就会缓解。
李莲花全程沉默观察,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回到莲花楼,宁语瘫坐在石凳上,脸色煞白。"这太荒谬了..."她喃喃自语,"我好像被...困在这里了。"
李莲花为她倒了杯热茶:"宁姑娘可有不适?"
"除了像个被拴住的囚犯?"宁语苦笑,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抱歉,我不是在怪你。只是...这一切太奇怪了。"
李莲花轻轻点头:"世间奇事甚多。宁姑娘不妨暂住莲花楼,再从长计议。"
宁语抬头看他:"你不怀疑我?不问我为什么知道你的毒症?不担心我别有用心?"
"宁姑娘若要害我,昨日就不会点破我的毒症。"李莲花唇角微扬,"况且,莲花楼多一位大夫,未尝不是好事。"
他的信任让宁语心头一暖。就在这时,院门被猛地推开,方多病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李莲花!镇上又出命案了,这次是城南绸缎庄的掌柜,死状和前天那个货郎一模一样!"方多病语速飞快,看到宁语时顿了顿,"咦,你还在啊?"
"方多病。"李莲花轻声提醒。
方多病撇撇嘴:"好吧,宁姑娘。正好,你既然是大夫,不如一起来看看这古怪的案子。"
宁语惊讶地看向李莲花,后者微微颔首:"若宁姑娘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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