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晴被一阵刺耳的碎裂声惊醒。
窗外天色未明,清兰阁内却弥漫着一种不寻常的躁动。她赤脚踩在地板上,感受到细微的震动从脚底传来——整座寂月宫仿佛在某种力量下战栗。
"觞阙?"花晴推开房门,呼唤那位形影不离的护卫,却无人应答。
庭院中的景象让她呼吸一滞。昨夜还生机盎然的灵植,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叶片蜷曲发黑,茎秆干瘪断裂,甚至连扎根最深的古木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空气中飘荡着灰烬的气味,像是有一场看不见的火灾正在吞噬一切生命。
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花晴循声望去,只见寂月宫主殿方向的上空,暗紫色天幕被染成了不祥的橙红。
"业火失控..."花晴喃喃自语,想起剧中东方青苍力量暴走的场景。但剧里从未提过这会影响到植物生长。
她本能地摸向颈间吊坠——自从发现那本《上古花神纪事》后,这枚玉坠变得越来越温暖,有时甚至能感受到微弱的脉动,如同有生命一般。
吊坠此刻烫得惊人。
花晴顾不上换衣,抓起一件外袍就冲向药圃。那里有几十株她精心照料的灵植,包括三株即将开花的月见幽兰,是整个魔界仅存的珍品。
药圃的景象比庭院更糟。土壤干裂,灵植凋零,那些曾在她照料下痊愈的黑斑病植株最先遭殃,已经化为一碰即碎的灰烬。花晴跪在一株奄奄一息的月见幽兰前,手指颤抖着抚过焦黄的叶片。
"不,不要这样..."她无意识地低语,眼眶发热。这些日子来,照料这些灵植已成为她在异世界唯一的慰藉。植物不会欺骗,不会算计,只会以最直接的方式回应她的照料。
一滴泪水落在干枯的花苞上。
颈间吊坠突然迸发出刺目蓝光,花晴惊呼一声,却见那光芒如水流般顺着她的手臂流向指尖,最终注入月见幽兰的根部。奇迹发生了——干枯的茎秆重新挺立,焦黄叶片舒展开来,转瞬间恢复翠绿。更惊人的是,那紧闭的花苞缓缓绽放,散发出柔和的月白色光芒。
"这不可能..."花晴瞪大眼睛。据《三界灵植谱》记载,月见幽兰三百年才开一次花,且只在满月之夜。
蓝光并未停止,而是如涟漪般从月见幽兰扩散开来,所到之处,枯萎的植物纷纷复苏。花晴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体内流转,既陌生又熟悉,仿佛她生来就拥有这种能力,只是刚刚被唤醒。
"原来如此。"
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花晴猛地转身,看到东方青苍站在药圃入口。他脸色比平日更加苍白,唇角有一丝未擦净的血迹,眼中跳动着危险的蓝光。最令人心惊的是,他周身缠绕着不稳定的幽蓝火焰,所经之处,刚刚复苏的植物又迅速焦枯。
"月尊大人,您受伤了?"花晴脱口而出。
东方青苍没有回答,而是缓步逼近。随着距离缩短,花晴感到吊坠越来越烫,而东方青苍周身的火焰却诡异地减弱了些。
"你的吊坠,"他死死盯着花晴颈间发光的玉石,"从哪里来的?"
"我告诉过您,是家传的。"花晴下意识后退,后背抵上药圃围栏。
东方青苍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花晴痛呼一声,却见他另一只手径直抓向吊坠。
就在他指尖触碰到玉石的刹那,异变陡生。
吊坠蓝光暴涨,与东方青苍身上的幽蓝火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耀眼的光柱直冲云霄。花晴感到一股暖流从接触点涌入全身,而东方青苍则像是被什么击中般猛地一震,眼中火焰骤然熄灭。
时间仿佛静止。
花晴清晰地看到,东方青苍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脆弱。他的瞳孔扩大,呼吸急促,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而她自己体内,那股暖流正与某种沉睡已久的力量产生共鸣,让她既想靠近又想逃离。
光柱持续了约莫十息,然后如同出现时一般突然消失。东方青苍松开手踉跄后退,花晴则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围栏才能站稳。
"你..."东方青苍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不稳,"刚才看到了什么?"
花晴茫然摇头:"我只看到光...很多很多光。"她犹豫片刻,"您呢?"
东方青苍的表情重新变得深不可测:"没什么。"他转身欲走,却又停住,"今日之事,不得对任何人提起。包括觞阙。"
花晴点头,却见他突然皱眉按住胸口,一缕鲜血从唇角溢出。
"您真的受伤了。"这次她确信不是错觉。
"业火反噬罢了。"东方青苍轻描淡写地抹去血迹,"每百年一次,习惯了。"
花晴心头一震。剧中从未详细描绘过业火反噬的痛苦,但眼前男人强撑的样子让她莫名揪心。更奇怪的是,刚才的奇异共鸣后,她竟能隐约感受到东方青苍体内那股暴走的力量——像是一头被锁链禁锢的猛兽,既危险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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