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他的眼神坚定而炽热:"季安然,听好了。无论历史如何记载,无论命运如何安排,我拓跋浚,要创造属于自己的历史。而这段历史里,必须有你。"
我的心仿佛被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攥住,既痛又甜。多少个日夜,我因知晓未来而畏首畏尾;多少次,我因害怕改变历史而犹豫不决。可现在,这个本该被命运束缚的男人,却如此轻易地挣脱了枷锁。
"还有,"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我的,"别再说我应该爱上谁。我的心自己做主,它选了你,仅此而已。"
我再也控制不住,扑进他怀中,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他轻抚我的后背,像安抚受惊的小兽。
"那么,"他在我耳边低语,"我的'历史学者',你还知道些什么有用的情报?"
我破涕为笑,擦干眼泪:"太多了。比如叱云南真正的兵力部署,拓跋余的秘密盟友,甚至..."
"等等。"他突然警觉地抬头,"有人来了。"
我们迅速隐蔽到树后。片刻后,一个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来——是李未央!
"未央?"我冲出来扶住她,"怎么了?"
"追兵..."她气喘吁吁,"广平王让我来警告你们... 有大队人马朝这边来了... 他故意暴露自己引开他们..."
我心头一紧:"他伤那么重,怎么..."
"他说... 这是赎罪。"李未央眼中含泪,"为之前要挟我嫁他而赎罪。"
拓跋浚咒骂一声,迅速收拾行囊:"我们得立刻转移。七弟熟悉这一带地形,应该能周旋一阵。"
我们三人借着月色向深山进发。李未央告诉我,拓跋翰安排了三个不同的汇合点,我们正前往最近的一个——一座废弃的猎户木屋。
山路崎岖,我的肩伤开始隐隐作痛。拓跋浚不由分说地背起我,李未央则在前方探路。黎明时分,我们终于找到了那座隐蔽的木屋。
木屋虽破旧,但足以遮风避雨。拓跋浚在周围设下简易陷阱和警报,然后生起一小堆火。李未央检查了我的伤口,确认没有感染迹象。
"你们休息,我守第一班。"拓跋浚坐在门边,长剑横于膝上。
李未央很快因疲惫而睡去。我虽浑身酸痛,却毫无睡意,悄悄挪到拓跋浚身旁。
"你应该睡会儿。"他低声道。
"睡不着。"我靠在他肩上,"我在想... 既然你知道未来可能改变,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吗?"
他沉思片刻:"首先,活得更久些。然后... 改革吏治,减轻赋税,让百姓少受些苦。"他转头看我,"你呢?若回不去原来的世界,你想在这里做什么?"
这个问题让我一愣。穿越以来,我一直想着如何生存、如何帮助李未央、如何不改变历史,却从未真正考虑过自己想要什么。
"或许... 开个医馆?"我试探地说,"教女子医术,让她们有能力保护自己。"
他微笑:"你会是个好老师。"
火光映照下,他的侧脸线条柔和了许多。我忍不住伸手轻抚他的脸颊,他抓住我的手,在掌心印下一吻。
"季安然,"他突然正色道,"等这一切结束,你愿意嫁给我吗?不是作为高阳王,只是作为拓跋浚。"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即使知道你可能只有两年..."
"正因如此。"他打断我,"每一天都弥足珍贵。"
这一刻,所有的顾虑、犹豫都烟消云散。我倾身向前,轻轻贴上他的唇:"我愿意。"
他从颈间取下一枚古朴的玉佩,挂在我脖子上:"这是我母亲的遗物,现在它是你的了。"
玉佩温润如水,带着他的体温。我知道,在这时代,这相当于正式的定情信物。
"我会珍惜它,如同珍惜你。"我郑重承诺。
天光微亮时,李未央醒了,坚持要替拓跋浚守班。他拗不过,只好躺下休息。我虽疲惫,却仍和李未央一起守在门边。
"季姐姐,"她突然小声问,"你告诉高阳王了?关于... 你的来历?"
我点点头:"他相信了。"
"真好。"她微笑,"你们很般配。"
"未央..."我犹豫片刻,"你和拓跋翰..."
"只是权宜之计。"她迅速打断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救我,我感激,但仅此而已。"
我识趣地不再追问。太阳升起后,拓跋浚醒来,我们简单吃了些干粮,继续向北行进。
接下来的三天,我们昼伏夜出,躲避着无处不在的追兵。偶尔能从山间看到官道上的兵马调动,显然拓跋余已经全面掌控了平城。
第四天傍晚,我们终于在一个隐蔽的山谷中与拓跋翰汇合。他伤势恶化,却仍强撑着制定了下一步计划。
"东平王的回信到了。"他递给我们一封密信,"他已集结边军,十日后抵京。但我们需要在此之前制造内乱,分散拓跋余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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