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我追求他不成,于是动用关系把我送了进来。”
医生认真地记录着,头也不抬。
“你说的这个人,是害你的人?”
“不是害我,是陷害我。”
“也就是说,你认为全世界都误会了你?”
“不是全世界,是他一个人。”
“但他让你进来了。”
“对。”
“那你不恨他?”
“......我恨。”
“所以你有强烈的复仇心理?”
“不,我只是......”
“情绪偏执,记录一下。”
向倾城:我真的疯了。
她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每说一句话,医生就多写一条“精神异常行为”。
这哪是评估,这是给她编剧本。
而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医生抬头:“请进。”
门开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西装笔挺,神情冷淡,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裴景明。
向倾城的脸,唰地一下就拉了下来。
“你来干嘛?”
“我来关心你。”
“你滚。”
“你情绪又波动了。”
“是因为你在这儿!”
医生看着他们,叹了口气:“我建议你先冷静会儿。”
裴景明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这几天过得还行吧?”
“我吃得下,睡得着,就是想杀人。”
“杀谁?”
“你。”
“情绪攻击倾向,记录一下。”
向倾城:“......”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死死盯着他,手指都捏紧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
“每次我情绪快稳定了,你就跳出来刺激我?”
“你有证据吗?”
“你......”
“你看,你又激动了。”
“我不激动!”
“你现在的声音已经超过正常音量15分贝。”
医生点头:“确实大于正常交流范围。”
向倾城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你有病!”
“我是举报人,不是病人。”
“你才是疯子!”
“你再激动,我就走了。”
“你不走我才激动!”
医生在纸上写得飞快,估计都快写出论文了。
裴景明喝了一口咖啡,站起身来,临走前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你现在这个状态,不太适合出院。”
“建议多观察一段。”
门关上。
向倾城看着门,脸上的表情像是经历了五级地震。
她猛地抓着椅子扶手,咬着牙,咽下一口血。
医生轻声问:“你是不是觉得他在针对你?”
“不是觉得,是肯定。”
“你可以选择不回应他的挑衅。”
“我已经尽力了。”
“但你仍然表现出明显的攻击性。”
她闭上眼,深呼吸,再深呼吸。
五秒后,她睁开眼,笑了。
“医生,我想通了。”
“哦?”
“我疯了。”
“你终于接受了?”
“没有,我是被逼疯的。”
“你能认识到这一点,是一种......进步。”
“我能申请一把刀吗?”
“不能。”
“那我就继续疯。”
下午,向倾城坐在院子的长椅上,穿着病号服,戴着墨镜,旁边一堆病人围着她。
一个病号问:“你是明星吗?”
“算是吧。”
另一个男病号舔着棒棒糖说:“我觉得你演技很好,像真的一样。”
“我是真的。”
“那你疯得太自然了。”
“谢谢,我练过。”
她已经彻底放弃挣扎,开始“以疯制胜”。
其实她清楚得很。
这个世界最恶意的不是误解,而是你拼命证明自己没病,却每一句话都被当成病态。
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裴景明。
她恨他,恨得骨头都痒。
但她偏偏不能让自己“疯”得太明显。
她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精神病人”。
没有人会听一个“病人”的控诉。
更没人会相信一个“疯子”说的真话。
她要出院,必须学会“疯得高级”。
疯得优雅。
疯得像裴景明那样,笑着送人进地狱。
与此同时。
裴景明在办公室内,坐在皮椅上。
桌面上的一份录音文件正在播放:
“你真的愿意帮我搞垮他?”
“当然了,他不就是仗着有个老婆撑腰吗?你我联手,保准让他翻不了身。”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声音分别来自,裴修远与向倾城。
这是三个月前的一次密谈录音。
虽然没有明确说出操作计划,但语气、语境、对话内容,已经足够说明他们联合过。
只不过。
裴修远蠢得出奇,计划没成,自己先栽了。
而向倾城,聪明得让人恶心,始终没留下实锤。
裴景明淡淡一笑。
“你不是想搞我?”
“那我就送你一个更高级的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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