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司遥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些出神。
她穿着苗人的服饰,头发随意扎起,银簪在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白银嵘喉结滚动着咽下无声叹息,连呼吸都放得极缓。
……她会心疼他么?
白银嵘视线贪婪地扫过着她,如同困兽觊觎着日光,既渴望被照亮,又怕这光太炙热,灼伤了自己。
他不喜欢同情,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十岁练蛊,十五岁坐上巴代雄的位置,那些同情怜悯的视线,逐渐被惊叹畏惧慢慢替代。
比起怜悯,白银嵘更喜欢他们的畏惧。
因为畏惧,意味着掌控,只有绝对的力量悬殊,才能让寨民们听从于他,不敢忤逆。
“你还想走吗?”
白银嵘侧过头,静静地看着她。
芸司遥道:“不想。”
白银嵘眉梢微动,“撒谎。”
芸司遥回望他。
白银嵘将自己那天的偏执疯狂完全隐藏,眼眸中的笑意纯真而有少年感。
“我以为你找我,是自己想通了,愿意留下来陪我。”
他有意地疏离了芸司遥几日,让阿银盯着她。
吊脚楼内都是他的蛊,这里发生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芸司遥这几天虽然没走出过吊脚楼,但她的眼神,行为,无一不透露出一点。
她还是想走。
她不绝食,不以伤害自己来威胁别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或许别人会以为这是她逐渐软化屈服的表现,可白银嵘心里清楚,她还是抗拒的。
白银嵘走向她,歪头,“你什么时候才能想通呢?”
芸司遥转过头来看他。
“我可以等三天,十天,甚至是几个月……”白银嵘声音森冷粘腻,宛如毒蛇,“想不通,你就得在这待一辈子,与其让我关你,彼此折磨,为什么不能自愿,乖乖留下来呢。”
芸司遥:“我是人,不是物件。我有自己的思想,银嵘,我喜欢你,但也仅仅是喜欢。”
白银嵘脸上笑容骤然消失,“喜欢……?”
他脸颊扭曲一瞬,似乎是在笑,又在刹那沉下脸。
前一秒还如春风般温和的声线倏地结霜,“你喜欢我?为什么我却感受不到呢?”
芸司遥肩膀被他抓住。
白银嵘旖丽的脸放大数倍出现在瞳仁中,“你真的喜欢我就不会走,也不会这么对我。”
芸司遥被他抓痛了,她抬手想要推开他,白银嵘却放松了手里的力道。
她眼前一黑,唇上传来一阵温凉的触感。
白银嵘手掌狠狠扣住她后颈,带着森冷的指腹碾过她颈间跳动的脉搏,激起一阵骨软的酥 /痒。
交缠的唇 / 舌间,芸司遥趁着换气间隙艰难开口,“白银嵘……”
白银嵘另一只手掐住芸司遥下颌,迫使她仰头。
这次的吻比前几次更深,也更重。
墨发垂落如帘,轻轻搔在芸司遥脸颊。
她心口跳动的速度极快,密不透风的黑暗将她紧紧包裹。
恍惚间,芸司遥听到耳边似有吞咽的声响,白银嵘放缓了动作,舌 / 尖扫过她被吮 /得发肿的唇角,声音低沉沙哑。
“你骗了我,我给了你时间让你想清楚,可你怎么能在我生日那天走呢……”
白银嵘眉眼间的温柔被阴鸷尽数取代,嘴唇翁动,“我不会再信你了,我不敢再信你。”
芸司遥被他打横抱了起来,手腕上的银蛇蹿出,一口咬在白银嵘的虎口!
“嘶嘶——!”
白银嵘低头看了一眼手上两个血洞,将蛇扯下来,丢在地上!
阿银被摔懵了,还想往前跟。
白银嵘冷冷道:“不想让我把你扔蛊瓮里炼化了,就继续跟。”
阿银将自己盘起来,吐了吐蛇信,看着主人带着人上楼。
它和白银嵘同心共感,摔在地上时,他也会感到疼。
阿银感觉到主人情绪的波动,他希望它能保护芸司遥,可他自己又在失控。
它茫然地看着主人的背影,又爬回了吊脚楼门口。
“白银嵘……”芸司遥嘴唇被吻得发麻,她挣扎着要下来,“白银嵘!”
白银嵘将她放倒在床上,手指冰凉,轻轻拂过她的脸,“你看见那个汉人了么,他也想走,可最后被蛊虫一点一点吃掉了脑子……”
芸司遥呼吸微滞,还未开口说话,双眼就被覆住。
视线一片黑暗,感官无限放大。
白银嵘道:“我怎么不能关你一辈子呢?”
芸司遥衣领被解开,温凉的吻落在脖颈,一路向下蔓延。
他的爱偏执而深刻,让人心惊的同时又恐惧他的疯。
“谁也不能再见到你,和你说话,只有我……”白银嵘声音冰冷如霜,让人不寒而栗,“你能接触到的人只有我。”
芸司遥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指甲深深掐进他后颈肌肉,白银嵘闷 / 哼一声,反手扣住她腰,将人桎梏得更紧,喉间溢出压抑的低 / 喘。
他抱着芸司遥,喉结滚动,抬手轻轻抚摸她的长发,直到她松开嘴,唇 / 瓣殷红全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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