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走了之后,净溪不习惯了很长一段时间。明明她和合欢相处也不算长,却像是很长的时间般。也特别的想自己的姐姐,合欢还在路上呢!净溪便开始写信了。
凝缤接过了合欢的长姐之责,守着净溪做功课。和合欢的威严不同,凝缤是笑嘻嘻的,总能引经据典的,让你不学不好意思。
净溪感觉很苦闷。
她觉得自己的命挺苦的,以为姐姐走了的唯一好处,现在都没有了。还不如姐姐不走呢!
净溪有些讨厌李大夫人了,她认为定是李大夫人容不下合欢,才让姐姐背井离乡。去了都城的蓝家,那里的蓝家会不会有蓝家主那么疼姐姐呢?
她很担心这个,虽然她知道姐姐无所不能。可,她不喜欢姐姐这样。她希望姐姐犹如林衡姐一般,似乎从娘走了的那一刻起,姐姐就变成了娘。
净溪只能在做祝祷时,给姐姐祈祷。旁的,她什么都做不了。垂头丧气了好长一段时间,少微和九畹才把净溪逗得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就连林衡都说:“还是这个皮样子好!”
合欢走了之后,凝缤经常和林衡、净溪去玉水村。和堇韫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且凝缤是岑家的,虽然没落了,但毕竟书香门第,最重要的是那些就连堇家都没有的书,更何况凝缤的父亲岑夫子,可是一代人物。
就连她大伯,知道她和凝缤成为了朋友。都唏嘘的遥想了当年,那个虽体弱多病,然惊才绝艳的风流才子。那可是他们那一代的人,最耀眼的明珠,哪怕他身体不好。哪怕他不在庙堂。
“韫儿是有些运道的。”堇丞相如是对自己的夫人说。
“那,韫儿几时接回来呢?”丞相夫人问,毕竟堇韫这个年纪,确实应该相看了。
丞相说:“再等一年吧!听说岑小姐的亲事也是定在都城。”
“是娃娃亲,岑老爷在世时定下的。不然岑夫子一定不愿女儿远嫁的!”丞相夫人在这些地方,消息便比丞相灵通了许多。
“哎,可惜啊。若是…… 我家那三小子勉强配的。”丞相感叹。
丞相夫人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岑家现在基本没有人在朝为官:“老爷您怕是看重岑夫子才这样推自己的儿子去…… ”她还是心有不满。
丞相摇了摇头说:“你们女人眼见就是浅了些,岑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韫儿是怎样的人你应该知道,能让韫儿如此推崇,必然是不俗的!”
“是我眼见浅。岑夫子的女儿当然相当的不俗,这盘芙蓉糕就不给远见卓识的老爷了,它也是个眼见浅的!”夫人不高兴了,直接端着自己亲手做的糕点走了!想当年,知道他喜欢吃,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她,恁是把芙蓉糕给做的极为精致美味。如今,还嫌弃上自己了。
她不就是不满意他这样瞧不起自己的小儿子嘛!巴巴的想拿那么优秀的儿子去配他崇敬之人的女儿,还说勉强配得。再配得人家岑小姐也是定了亲的!哼!
“这…… 你…… 嘿,这年纪越大越小气了。”丞相看着气呼呼走了的夫人嘀咕道。
净溪九岁生日一过,堇韫也要回都城了。她的魂已经补的差不多了,如今带着符篆再蕴养两年就完好了。再加上林婶子的那个功法,虽然是武功,可不仅锻体也安魂,所以即便看起来辛苦,实际上却是很滋养的。
也许是武将家庭出身,堇韫在武道上面极有天赋。现今可以算是文武全才了,就连她自己都惊讶,她的武学进步这么快。而后看着每天师父让她泡的药包,她似乎明白了自己包括林衡他们这么厉害的原因。这个药,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不过这些药,配起来也是不容易。堇韫本来要给林婶子银钱的,被林婶子拒绝了:“都是山上采的,你是我的徒弟。作为师父,当然要承担你在我这儿的衣食住行,你没见净溪他们都白用我的嘛!”
“师父 ……”堇韫不好意思,她看到了平村长和荟梓茵在师父院子门口,她师父嗓门这么大。两人必然听到了 !
“你这要回去了,我啊,还是有些舍不得的。一段时间我就给你寄药包过去,直到十五岁,就不用再药浴了。知道吗?”林婶子慈爱的看着堇韫。
这孩子温柔娴静,让她体会到了小棉袄的感觉。会给她做鞋子、衣服,会帮她做饭。就连她丈夫都收过堇韫这孩子的孝敬,比林衡这丫头有心多了。林衡这丫头…… 只知道吃!
每天陪着她,说说话,还要帮她到地里干活。说锻炼自己所学,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减轻负担。这孩子啊,她怎么看怎么喜欢。
别说她了,玉水村的小孩儿都很喜欢她。这些年,有些出去晃荡的人,都把孩子送了回来。村子里,也又添了两个婴儿。如今,净溪三个可不得了,简直成了孩子王了。
就连荟将玉都回来了一阵儿,抱了一儿一女,说是让他们在玉水村。只是被大祭司拒绝了,他说:“若是不养,送人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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