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当萧秀宁的声音落下,大街之上的反应更加的激烈起来。
在场的所有百姓此刻就好似一根绷紧了的弦随时都有可能断掉。
高台之下,柳如是有些紧张的望着萧秀宁。
一旦激起民愤匈奴人还未到,那京城可能就先乱套了。
而就在局势即将难以控制的时候,萧秀宁深吸了一口拔出了腰间的配剑。
在残阳的映照下!长剑被染上一层红霞。
萧秀宁冲着台下高呼道。
“今日这京城之中!你们的父母兄弟在这里!你们的家产田亩在这里!你们的祖先埋骨也在这里!”
“城外是肆虐而来的匈奴贼子!他们要掠夺我们的财富!杀害我们的兄弟姐妹!”
“而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居住的这座城池,是自大离立国以来,数十年的征伐!三代人的热血泼洒筑造而成!”
“此刻!我们的先祖们就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我们是不是抛下祖宗基业,任由贼子踩踏焚掠?”
萧秀宁的声音慷慨激昂!
原本喧闹的四周开始变得安静起来。
祖宗二字是刻在华夏儿郎血液之中誓死也要保卫的荣誉。
而今日他们可以逃,他们可以走。
但是他们祖宗的坟茔尚且还林立在京城内外。
今日这京城的繁华之下,是多少百姓将士的尸骨与鲜血。
萧秀宁目光如电直奔远方。
“城外的匈奴人!他们握着弯刀!骑着战马!”
“他们做梦都想将我们的尸骨埋入他们的牧场之中!”
“他们想让你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成为他们牧马牧羊的养料,你们答应吗?”
萧秀宁的声音振聋发聩,夕阳之下的大街上此刻安静的诡异。
良久之后!一直站在人群之中赵大虎一声怒吼。
“不答应!”
“对!不答应!谁要是敢动老子的家人!老子弄死他!”
“没错!不答应!不答应!”
瞬间!大街之上的百姓们开始大吼!
父母妻儿无论放在什么时候什么年代都是一个人的软肋,同样也是一个人的禁区。
萧秀宁继续开口道。
“我是一个女子!但是我更是一个大离之人!我深爱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
“我不允许他被异族践踏!更不允许他们在我们的地盘上胡作非为!”
“我也害怕!但是我无路可退!一旦后退,我们的先祖!就会在匈奴人的铁蹄之下痛哭流涕。”
“因为他们的不肖子孙,因为胆怯!因为害怕!从而抛弃了他们!沦丧了他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土地!”
“一旦退后!你们的妻儿老小,将成为匈奴人刀下的亡魂!将会成为他们牧羊的奴隶!”
“一辈子受尽欺压!你们的子孙也同样会世世代代蜷缩在阴暗狭窄的羊圈之内!终生饱受欺凌之苦!”
“在明日太阳高升起来之前!匈奴人就会杀到京城的城墙之下!”
“是放任他们屠戮!还是我们拿起武器反击!尽在尔等一念之间!”
“没错!反击可能会有很多人死去!但是不反抗!我们就无颜愧对地下的先祖!”
“如果明日!尔等见我死在匈奴人的弯刀流矢之下!无需悲伤!更无需哀悼!握紧你们手中的武器!杀尽这些来犯之人!”
“贩夫走卒也好,市井商贩也好,儒生学士也好!王侯将相也好,今日本宫唯有一令!那就是死战!此言是对尔等所说,更是本宫对天下的承诺!”
说罢!在所有人注视之下!
萧秀宁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握住身后那如瀑一般的秀发。
剑光一闪而过!长发落地!
此举惊得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
即便是茶楼之内的两个皇子都是大吃一惊。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寻常百姓尚且不敢如此,何况身为一国之公主。
当所有人愣在原地之时,萧秀宁举起那一截断发开口道。
“今日本宫!削发明志!势与京城共存亡!谁见我退者,尽可斩之!”
一声落下!随后响起的便是山呼海啸一般的附和声音。
“我大离男儿何在!”
“守土!保家!卫国!”
“杀光这些匈奴贼子!”
“杀!”
“杀!”
“杀!”
一声声的怒喝犹如海浪一般由中心向着四周翻腾而去。
萧秀宁是女子,而恰洽因为他是女人才能更加激发男人的血性。
一个女子尚且知道削发明志保家卫国,那堂堂八尺男儿岂能甘心落后!
茶楼内,萧玫和萧孜二人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萧秀宁越优秀便是衬托的他们二人越是无能。
啪的一声!面前的茶水被三皇子萧玫一掌全部扫到地上。
愤怒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扑面而来。
窗外百姓们的叫喊声音好似是在嘲笑着他们的无能。
二皇子萧孜见状五指紧握,指节都有些发白。
“无妨,眼下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你我的机会还多着呢,我们陪着九妹慢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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