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一点的时候,高贵妃让让把咸福宫正殿的装扮清理了一下,打开门窗,又是辉煌漂亮的色调,就和高贵妃盛宠的时候一样。
而高贵妃本人则穿上册封贵妃时的礼服,让茉心给她化了一个让她看起来没那么难看的妆容,就坐在正殿里等着弘历。
而另一边青樱上午敢胆大包天跑过来,就是发现弘历不想见高贵妃,所以才敢来送高贵妃,想让高贵妃破防,没想到高贵妃没事,青樱差点被高贵妃干的稀碎,所以青樱就赌气想来劝弘历去见高贵妃,一个是彰显青樱的温柔大气温暖后宫,另一个就是彰显青樱受弘历的宠爱,青樱就是想告诉众人。
看看看看,你们看看,我一劝皇上皇上就听,那不就正好说明我是皇上真爱吗?
结果青樱刚到养心殿,就被告知弘历已经出发去咸福宫了,现在估计已经到了。
这下青樱的表情彻底绷不住了,整个脸上的表情都变成了愤怒的水滴鱼,恼怒的原地向后转,气冲冲的走了,连半张脸被甩起来的流苏打的啪啪作响都没让青樱停止往前走的步伐。
咸福宫。
弘历是这半年来第一次踏足咸福宫,不是不想来,是不敢来,他不敢面对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子因为疾病而枯槁的脸,更何况这还是自己作的孽,他今天听到这个事情不愿意来,也是知道高贵妃要死了,弘历担心高贵妃死在自己面前,那他真的会铭记一生的,但是皇后赶过来劝了弘历,说高贵妃最后的心愿就是见弘历一面,要是这个心愿完不成,弘历只会后悔一辈子的。
就算做好了铺垫,但是当弘历踏进咸福宫正殿,看见高贵妃憔悴的病容时,还是有些心虚的转来了眼睛,更何况当初那套封贵妃的礼服穿在高贵妃身上就如同挂在衣架子上,弘历很难说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态。
“皇上来了,给皇上请安,皇上坐吧,臣妾病容,皇上还是坐远些吧,免得染了病气。”高贵妃看着弘历,尽力扯出来一个笑容,被茉心扶着哆哆嗦嗦的行了一个礼。
弘历看了看放在下首的那个铺了软垫的凳子,虽然不合规矩,但是念在高贵妃快没了,还是坐了上去,“内务府的人回话,说皇贵妃的礼服已经制作好了,在做最后的检查,明天就给你送过来,朕知道你最不喜欢穿别人穿剩下的衣服,所以特意让内务府新制的礼服,耽误了那么久才给你送来,你不要生气。”
“茉心你先下去吧。”高贵妃打发走了茉心,看着弘历,“皇上,自从上次一别,咱们有多久没见过了?臣妾病糊涂了,已经记不清了,臣妾请您过来,就两个事情,一个是许久不见了,臣妾自知时日无多,想在最后的时光见见您,另一个事情,就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太医说你忧思过重,才会病情加重,你应该静心养病的。”弘历对上高贵妃的眼神,莫名有一些心虚,“还费心打扮做什么。”
“臣妾容颜衰败,见皇上的时候,再不打扮,属实有些不敬了,更何况这套衣服,是臣妾封贵妃的时候穿的,穿着它,臣妾就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总觉得自己都年轻了一些,那个时候,臣妾和皇上,还很甜蜜,臣妾只想穿着它跟皇上说说话。”高贵妃现在状态很好,精神也不错。
弘历知道高贵妃这是最后的回光返照了,于是率先开口,“正好,朕也有话想问问你,当时的朱砂案,也就是阿箬背叛娴妃的那一次事情,有没有你参与。”
高贵妃知道弘历一定问这个事情,笑了笑,“皇上可能不知道,臣妾最讨厌阿箬了,一开始为什么讨厌臣妾也记不清了,好像是因为阿箬口出狂言,侮辱莲心,还嘲讽莲心的婚事,臣妾就罚她在雨里跪了六个时辰,后来是嘉贵人…就是现在的嘉妃,带着她来臣妾这里求情,之后阿箬当了嫔妃,更是隔三差五就呈口舌之快,侮辱臣妾无子无德,为了皇上的面子臣妾也屡次容忍,皇上你自己想想,臣妾会蠢到扶持这样一个人上位吗?就算要装出一副不合的样子避嫌,那她骂的也太难听了。”
弘历不置可否,毕竟他知道这些事情都是事实,也知道高贵妃的脾气,要是在宫外,阿箬恐怕早就被高贵妃打死好多回了,弘历犹豫了一下,继续问,“朱砂案里,发现了收买小太监的银子,有你们高家的标志。”
“皇上,臣妾的父兄要出门,家里也要采买,自然有银子流出,有臣妾母家的标志,不代表一定是臣妾母家的银子,或仿造,或收购,不说多了,弄个几百几千两有臣妾母家标志的银两也很简单,皇上如此聪明睿智,怎么就想不到呢?”高贵妃的声音逐渐变得疲惫,“臣妾知道皇上想问什么,本宫可以用整个高家起誓,臣妾活了三十多年了,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是欺负过别的嫔妃,甚至也有动过念头,但是臣妾从来没有自己或者指使别人用阴损的手段去谋害过别的嫔妃或者是皇嗣,如果此言有假,臣妾全族男性都被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臣妾全族女子都沦落风尘,屈辱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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