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急忙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握着锅铲,脸上带着一丝慌乱。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贴在汗津津的额头上,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围裙上还沾着炒菜时溅出的油渍,衣服上也有一些不小心蹭到的面粉。她一脸委屈地解释:“今天事儿太多了,没来得及收拾。早上送孩子上学后,去菜市场买菜,菜价涨了不少,我转了好几个摊位才买到合适的。回来又忙着洗衣服,洗衣机还出了点问题,中午饭刚吃完又得准备晚饭……这一整天都没闲下来,实在是顾不过来了。”
父亲却不依不饶,皱着眉头,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事儿多?天天事儿多,就不知道提前安排好?你看看别人家的老婆,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再看看你!整天就知道瞎忙,也不知道忙出个什么名堂。你看看这客厅,乱七八糟的,像话吗?我在外面辛辛苦苦挣钱,回到家连个像样的地方都没有,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吗?”母亲的眼眶红了,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眼中闪烁着泪花,转身默默地走进厨房,继续做饭。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看得出她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想让父亲看到自己的脆弱。她走进厨房后,轻轻关上了门,靠在门上,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用手抹了抹眼泪,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能在父亲面前哭,因为她知道哭也解决不了问题。
父亲情绪越来越激动,他向前走了几步,扬起了手。母亲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撞到了身后的桌子,桌上的花瓶摇晃了几下,差点掉在地上。那花瓶是母亲结婚时的嫁妆,是一个青花瓷花瓶,瓶身上绘制着精美的花卉图案,色彩淡雅,笔触细腻,是母亲的奶奶传给母亲的,承载着几代人的回忆和情感。她下意识地伸手扶住花瓶,眼中满是恐惧和委屈,仿佛那花瓶不仅仅是一件物品,更是她内心深处的一份寄托。此时,父亲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放下了扬起的手,但嘴里还是不依不饶地嘟囔着:“一天天的,什么都做不好。”母亲紧紧抱着花瓶,仿佛那是她最后的依靠,轻声说道:“这个家我也一直在努力,你为什么就看不到呢……我每天这么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在房间里听到动静,心猛地一紧,急忙冲了出来。看到眼前的场景,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难受。我冲到父亲面前,大声喊道:“爸,你别这样!妈妈已经很辛苦了,你为什么总是要发脾气?你看看妈妈,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她每天从早到晚忙个不停,洗衣做饭,照顾我们,你却只知道指责她。”父亲愣了一下,放下了扬起的手,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嘴里还在小声嘀咕:“她要是能把家里弄好,我至于这样吗?这家里乱成这样,我回来心情能好吗?我在外面受了一天的气,回到家还得面对这些,我怎么能不发火?”
我知道父亲做生意压力大,可他这样的脾气和做法实在让人难以接受。他总是觉得自己辛苦,外人不理解他,家里人也不理解他,却从不反思自己。就像上次,邻居张大爷找他帮忙搬重物,那是一台旧冰箱,要搬到三楼的家里。冰箱体积庞大,重量不轻,父亲虽然答应了帮忙,但从一开始就不停地数落张大爷:“张大爷,不是我说您,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啥事都指望别人,自己平时也不知道注意点。买个冰箱也不挑个轻便点的,这搬起来多费劲。您看您这冰箱,又大又重,楼道这么窄,搬起来太麻烦了。您以后可得多考虑考虑这些呀。”
一路上,父亲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手上的动作也显得有些粗暴。他和张大爷两人抬着冰箱,脚步沉重地往楼上走。楼梯狭窄,冰箱不时撞到墙壁,发出“咚咚”的声响。每撞一次,父亲就会不耐烦地抱怨几句:“这破冰箱,怎么这么难搬。张大爷,您下次可得注意点。这楼道这么窄,再这么撞下去,墙都要撞坏了。”父亲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滚落,滴在地上。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每走一步都显得十分吃力。张大爷跟在后面,脸上露出尴尬又无奈的神情,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又忍住了。好不容易搬到三楼,父亲把冰箱放下后,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疲惫和不悦。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抱怨道:“哎呀,累死我了,张大爷您这事儿可真够折腾人的。我这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虽然最后把冰箱搬到了楼上,父亲累得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但张大爷明显脸色不好看,之后见到父亲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热情,只是淡淡地打个招呼就匆匆走开了。张大爷走后,父亲还在抱怨:“这张大爷,净给人添麻烦。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帮他这个忙了。以后这种事还是少找我吧。”
还有一次,母亲要去银行办一笔重要的业务,因为忙着处理家里其他琐事给忘了。父亲明明知道这件事,却故意不提醒,一整天都冷眼旁观。早上母亲出门买菜时,父亲坐在餐桌前看报纸,心里想着:“哼,看她什么时候能想起来。”他一边看着报纸,一边留意着母亲的动静,看到母亲像往常一样忙碌,没有提及银行的事情,嘴角不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把报纸翻得哗哗响,心里暗自得意,觉得母亲肯定会因为这件事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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