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血脉相连不在相融,而在......"房玄龄的喃喃自语被春风卷上承天门旗杆,那里正飘扬着侯君集被血浸透的战袍。
当李淳风将浑天仪对准岁星时,战琦的华为手机突然接收到奇异信号。穿越以来始终灰暗的屏幕,此刻显现出2023年的未读消息:导师留言询问《贞观医疗改革考》的进展。
太极宫顶的北斗七星似乎偏移了半度,战琦在酒精灯上焚毁最后一片青霉菌培养皿。他知道自己永远无法提交那篇论文,但晋阳公主窗外的桃花,今年开得比史书记载晚了整整十五天。
上元夜的火药星雨划过天际,战琦扶着痊愈的晋阳公主登上朱雀门。满城灯火中,《霓裳羽衣曲》与敦煌残谱完美契合,安西都护府的捷报与波斯商队的驼铃同时抵达。
李世民举起战琦进献的琉璃杯,葡萄美酒中沉浮着抗生素药丸:"这杯敬过去,还是未来?"
"敬所有不被史书记载的晨昏。"战琦将酒液倾入太液池,惊起一池星光。在他身后,太医署的学徒们正用显微镜观察着银河,将二十八宿绘成新的《千金方》扉页。
永徽三年的春分雨夜,年迈的李淳风推开司天台观星阁的檀木门,青铜浑天仪上积着三指厚的灰。当他的袖口拂过"鬼宿"方位时,突然触到个冰凉的金属方块——战琦消失那夜留在仪座下的华为手机,屏幕竟亮着诡异的蓝光。
"这莫不是..."他的手指无意间碰到录音键,沉寂二十年的设备突然传出战琦的声音:"李监正若见此物,说明永徽六年将有彗星袭月..."话音未落,窗外传来惊天动地的雷鸣,紫电照亮了宫墙上新贴的告示:武昭仪进《内训》十二篇。
掖庭局最深处的秘库内,晋阳公主抚摸着泛黄的《千金方补遗》,书页间夹着的显微切片已生出斑斓霉斑。当年战琦留下的青霉菌株,此刻正在琉璃皿中吞吐星辉。
"阿姊可知这是何物?"衡山公主举起个铜制针管,管身刻着波斯符文,"大食商人说此物流传自神医战氏,可治虏疮。"她撩起袖口,臂上种痘留下的月牙疤宛如新月。
突然,铜管在烛火下投射出奇异光斑,两姐妹的影子在墙上拼出个二维码图案。当更鼓声传来三更时,秘库暗格中的浑天仪底座开始震动,刻着手机录音的甲骨文符咒逐一亮起。
开元二十五年的西域商道上,杜环从怛罗斯战场捡回的残破弩机里,滚出枚刻着唐楷的铜制弹壳。随行的黑衣大食学者惊呼:"这是《战氏手稿》记载的'火药子窠'!"
众人围观的刹那,弹壳内藏的磷粉自燃,青烟在空中凝成张星图。驼队向导突然跪地惊呼:"这是失传的《步天歌》终章!"星图东北角,北斗九星的虚影正指向长安方向。
此刻的大明宫含元殿,白发苍苍的李隆基打开玄宗年间最机密的铁匣,褪色的手术刀与显微镜头在月光下交相辉映。匣底《天佑大唐策》的末页,战琦的字迹正在缓慢消失:"......真正的盛世不在万国来朝,而在稚童可辨青霉,老妪能论星轨......"
贞观二十五年的夏至,长安城地动三日。大雁塔尖的鎏金宝顶坠入曲江池时,李淳风在龟裂的司天台遗址里,挖出了半卷浸透血水的《璇玑图》。那些本该回文成诗的锦线间,赫然绣着化学元素周期表的符号。
"这不是苏蕙的织锦!"他的罗盘针在残片上疯狂旋转,"战兄当年说的'元素周期',竟藏在三百年前的秦州古墓......"
正在洛阳宫训诂《臣轨》的武媚娘,忽然掷笔于地。朱砂溅在《璇玑图》摹本上,竟显出串摩斯密码般的点阵。当她用步摇簪尖按特定顺序戳刺时,丝绢下浮现出幅大明宫结构图,承重柱位置标满阿拉伯数字。
"来人!传将作大匠阎立德。"她的指甲掐进掌心,想起三日前有胡僧献上"战氏神镜",说是能照见未来。铜镜背面蚀刻的篆文,与此刻图中数字暗合:645-683。
开元九年,僧一行改制黄道游仪时,在星晷夹层发现枚水晶芯片。当他用《大衍历》算筹排列组合,芯片竟投射出全息星图——银河中心闪烁着战琦的虚影。
"永徽六年彗星实为哈雷,显庆四年日食当有钻石环。"虚影的声音惊起檐下宿鸟,"请告诉淳风,真正的荧惑守心在......"
话未说完,芯片突然自燃成灰。次日,一行在《开元占经》末页补了句谶语:"天机星坠,青囊永辉",笔迹与战琦留在太医署的医嘱如出一辙。
贞观二十三年五月廿六,翠微宫含风殿的蝉鸣突然静止。李世民指尖拂过战琦进献的青铜浑天仪,在即将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忽然看清了仪轨内侧的刻痕——那是用简体字篆刻的《兰亭集序》,字缝间嵌着纳米级的青霉菌孢子。
"原来如此..."帝王浑浊的瞳孔映出仪轨转动的幻影,二十四功臣的星图与青霉素分子结构完美重叠。当他指尖停留在房玄龄对应的星位时,整座浑天仪绽放出幽蓝光芒,将毕生记忆编码进孢子基因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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