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纷飞的前线,指挥所遭遇了敌军猛烈炮击。
好在路钟凭借着丰富的作战经验,提前预判了形势,及时将指挥所转移到了五公里外一处隐蔽的山坳里,这才使得所有人幸免于难。
但对于向来强硬的路钟而言,指挥所被攻击,哪怕无人伤亡,也无疑是一种巨大的羞辱,让他觉得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
“敌军的火炮阵地占据着有利地形,易守难攻。咱们的炮击根本无法对其造成实质性的破坏,炮弹都打在对面的山体上,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指挥所内,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众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虑。
高炮团的团长站在军事地图前,手指在图上的几个关键位置点了点,无奈地说道。
想要彻底摧毁敌军这个火炮阵地,精准到米的坐标定位是关键。
可这意味着需要有人冒险潜入敌军火炮阵地内部去获取坐标,这几乎等同于去送死。
但这个任务又至关重要,要是不拔掉这个如同钉子一般扎在我方要害的火炮阵地,胜利就无从谈起。
“我去!”
伴随着一声坚定的话语,门帘被猛地掀开,路景带着一身硝烟走进来,他步伐沉稳,大步流星。
刚刚从前线战场下来的他,身上还沾着战斗留下的痕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无畏的气势。
此刻,他背光而立,身影的轮廓与路钟有几分相似。
一时间,指挥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路景的话惊住了。
“路景,别冲动!”
一名团政委赶忙站起身,走上前去想把路景往外推。
“这件事得慎重考虑,就算要组建敢死队执行这个危险任务,也不能让你去啊!
你刚从前线高强度作战回来,打赢了那场艰难的高地争夺战,体力消耗巨大,先去好好休息吧。”
路景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用力挣脱了政委的手,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毅:
“为什么我不能去?就因为我是路钟的儿子吗?恰恰相反,正因为我是他儿子,我更应该冲在前面!
难道就因为我父亲的身份,别人的儿子就得去送死,而我就能躲在后面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激昂,
“那个火炮阵地让我们损失惨重,五十多位兄弟牺牲,一百多名兄弟受伤,这笔血债,我必须亲手去讨回来,不然我有什么颜面继续担任副营长!”
路景看向路钟,目光坚定:
“当年,您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曾单枪匹马潜入敌人阵地,和友军里应外合,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我相信自己不比您差,您也别拦着我!”
一直沉默不语的路钟终于开口了,他微微叹了口气,对着还想劝说路景的团政委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你清楚加入突击队意味着什么吗?”路钟问道。
“我当然清楚,意味着可能会牺牲!”
路景语气平静,眼神却无比坚定。
“从我穿上这身军装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这一点,我早就说过很多次了。”
“好!”
沉默了片刻,路钟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一拍桌子,做出了决定。
“那就由你担任突击队队长,去执行这个艰巨的任务。队员你可以自己挑选,任务计划也由你来制定,全军上下都会全力配合你。”
路钟看着自己的儿子,声音不自觉地低沉下来,“要是你能活着回来,凭借这份军功,你的前途不可限量;但要是……”
“要是我牺牲了,就把我葬在五角坪!”
路景打断了路钟的话,“我要和那些牺牲的战友们在一起,继续守护南疆的这片土地。”
“行!”路钟咬了咬牙,说道,“我向你保证,这场仗我们一定会赢,五角坪也一定会成为我们国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路景点了点头,说了声“这就够了”,便转身准备离开。
路钟在他身后喊道:“阿景,你岳父岳母和你舅哥都在南疆,你不去和他们告个别吗?”
路景停下脚步,背对着路钟说道:“不用了。要是我回不来,您替我好好照顾他们。”
说完,他便大步走出指挥所,开始全身心投入到任务计划的制定当中。
“路副营长,我申请加入突击队!”
柴三宝一路小跑追上了路景,眼神中满是坚定。
“昨晚我做了个梦,梦到小姗在五角坪等着我。”
路景停下脚步,凝视着柴三宝的眼睛,问道:“就因为一个梦,你就愿意去送死?你不觉得这太荒唐了吗?”
“我的人生已经够坎坷了,不在乎再多这一次冒险。”
柴三宝认真地说道,“路副营长,我知道加入突击队意味着什么,但我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看着柴三宝坚定的眼神,路景没有再拒绝,他拍了拍柴三宝的肩膀,说道:“有什么要交代的,提前都安排好,我们时间紧迫。”
路景刚准备回营地,通讯员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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