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厂子,现在只剩下秦淮仁、张志军和半拉子了,这三个人是厂子里面最后的留守人员。
创业艰难在他们身上已经体现得淋漓尽致,到最后能留下来的精英,也只有这三个人了。
“淮仁。”
是陈娟在远处大声喊着秦淮仁,想不到在这个时候,陈娟又会来探望秦淮仁。
一看是自己的老相好来了,半拉子和张志军很识趣地离开了,又往职工宿舍走去,继续躺着。
秦淮仁对着她微笑,牵着她的手,就去到了自己的办公宿舍。
“陈娟,你都看见了吧,我这里啊,被人家搬得什么都不剩了。不嫌弃的话,你就跟我席地而坐,把我的地铺当座位吧。”
秦淮仁开着玩笑式地对陈娟调侃,陈娟也没有客气,真的就坐在了秦淮仁的地铺之上。
“娟子,真是让你给笑话了,看我现在还剩什么啊!这算是我最惨的时候了,以前,我好歹还是个存款够六位的小富翁,现在呢!别提了,厂子里的东西都给人家搬的没什么了。”
陈娟却没有安慰,反而刺激他说:“淮仁,你受到的打击可真不少啊!不过,你看你这样子,怎么了?是不是要放弃啊?你不能放弃啊,从咱们一起上高中那时候,你就不是这样的,一开始你只是中游的水平,第二年,你就成了全年级第一,一直到毕业都没人超过你。你要是放弃了,那就不是我认识和喜欢的秦淮仁了啊!”
秦淮仁知道陈娟的意思,完全没有恼怒,只是对着陈娟傻笑了一下。
然后,再次端起了她的手,感受着手心的温度,秦淮仁已经很久没有拉过陈娟的手了。
再次拉起的时候,还是觉得那样温暖,那样细腻,脸上洋溢出了喜悦的笑容。
“我懂你的意思,我也不是说放弃就放弃的人,要不然,我也不会认识我自己了。可是,人都有走窄的时候,我现在就是走到了窄巷子,前几天那场阵雨,差点把我最后的盘缠给报销了。现在,我只有最后这几百袋饲料了,就看什么时候能熬到养殖场换新家禽。”
陈娟殷切地看着秦淮仁,以为自己给他联系用的通讯录能起到点作用,可是,看他唉声叹气的模样,就知道效果不好。
饶是如此,依然询问道:“我是尽力帮你了,我给你的那些有能耐人,你都联系过了吗?”
秦淮仁点了点头,又是一声长叹。
“都联系过了,找人家借钱或者贷款,还有看能不能收购一点我的饲料什么的,结果,没有一个人理我这茬,还有个叫孙嘉的,直接说我彻底落败了。实不相瞒,我这几天光对付债主了。哦,对了,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住看守所的时候认识了个叫孙涛的管教吗,你还记得不?”
陈娟也跟着点了下头,慢慢说道:“对,你跟我说过的,我爸找的人就是他。怎么,他也是你的债主。”
“他不是我的债主,他大哥是我的债主。他大哥叫孙海,是个势力背景很大,在省城很能吃得开的黑商。实话跟你说了吧,之所以他能垄断省城的粮食生意,就是因为他本身就是黑社会,要不然,怎么能给我们这么大的饲料厂源源不断送原料呢?所以啊,这个人能量很大,真的不好惹,来找我要债的就是他,我以为,他会很为难我一下呢!结果,他把我这里稍微值钱点的都拉走了,容我半年时间,再还他原料钱。”
秦淮仁把刚才事件的主角跟陈娟一说,让她当时就吃了一惊。
“淮仁,你说……来找你催债的人是……孙海。”
陈娟的表情很不自然,秦淮仁也真真的看到了,怕是孙海跟陈娟家有什么交情,起码也是认识。
“对,陈海这个人很有能量。之前,我上学读书的时候,我爸没跟我提过这个人,也从不跟我说,他跟这些杂七杂八的人有什么往来,我只知道,我们家不缺钱。但,我爸那时候只是领导的司机,收入很有限。但是,家里从没缺过钱。直到,我大学毕业回来,我才知道了,我爸跟这个叫陈海的交情匪浅,每次他跟李副省长有交集,都是我爸经手的。”
陈娟的话差点震聋了秦淮仁的耳朵,没有想到这个叫陈海的人,能力关系竟然如此庞大。
就连省厅级的领导关系都搭上了,难怪,陈海能作威作福,这样的黑恶势力,后面竟然有官员保护。
如果,搁到了古时候,那么这个叫陈海的,绝对是地方豪强。
至于,他和李副省长他们的关系,那就是官匪勾结。
这里面的门路和关系真够复杂,秦淮仁也没再想着打探什么,心里想着,以后会跟这样有能力又危险的人再打交道。
现在不是聊陈海的时候,秦淮仁赶紧岔开了话题,开口说:“这两天我总算是把债主给对付过去了,现在,就希望养殖场能给力一点了。娟儿,你也看到了,我们饲料厂的家伙事,全都给人家拆走了,无非就是废旧货品市场上,卖点钱抵债了。我们的厂子除了没人要的饲料外,真的是穷的叮当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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