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瘴江南畔古村幽,绿刺藏机护土丘
岭南之南,瘴江如带,绕山穿谷而入海。江畔有村名“榕溪”,百十户人家依坡而居,屋前屋后多植榕树、荔枝,青石板路被常年雾雨润得发亮。此地属南离火地,夏长冬短,三季湿热,草木蒸腾着氤氲之气,既育出荔枝蜜般的甘美,亦藏着“瘴湿”之邪——春多雾,夏多暑,秋多霖,冬多湿,百姓常为“湿毒”所困,更兼山径崎岖,匪患不绝,日子如榕树下的青苔,总带着几分黏滞。
明万历年间,榕溪村已历三朝,村墙是夯土所筑,经百年风雨侵蚀,多处坍塌如豁牙。每到秋收,山匪便如饿狼下山,不仅掠走粮米,更因携带瘴气,留下“时疫”,村民染后多小便涩痛,腹胀如鼓,村医称之为“湿淋”,谓“邪从肌表入,郁于膀胱”。某年清明,一位云游道士拄杖入村,见村口石缝中丛生着一种带刺藤蔓,茎如青绳,刺似铜针,叶片在雾中泛着油光,忽然驻足道:“此草名勒,刺能御侮,性可祛湿,乃护村之灵也。”言罢飘然而去,只留下一捆种子,村民不知其故,却在那藤蔓的尖刺上,瞥见了护村与疗疾的双重玄机……
第一卷:山匪劫村愁云锁,青藤带刺显锋芒
(一)瘴江雾锁劫尘生
榕溪村的土墙上,至今留着刀砍斧凿的痕迹。那是天启二年深秋,“黑风寨”的山匪第三次来袭,彼时晚稻刚黄,匪首“独眼龙”带着二十余人,举着砍刀撞开虚掩的寨门,粮囤被翻得底朝天,连绣娘的丝线都被抢走。更可怖的是,匪众身上的汗臭与山林瘴气混在一起,三日后果然爆发“湿疫”,十户有八户人小便如米汤,孩童整夜哭闹。
(二)村老求仙遇道长
村老榕树公领着后生们在村口设坛祭拜,求山神庇佑。第七日清晨,雾尚未散,一位身着青布道袍的道长踏雾而来,背上药篓里插着几株带刺藤蔓。他指着村口石缝:“你们看这草,生于瘴湿之地,却能节节攀高,刺如铁针,不畏阴邪,此乃‘勒草’,金气所钟,能克木之乱(山匪如妄生之木),能破湿之郁(瘴气如湿土之淤)。”
(三)青藤沿墙织刺网
道长教村民:“取勒草种子,混以桐油拌过的草木灰,撒于墙根,每逢寅时(3-5点,木气萌动)浇水,让藤蔓顺墙而上。”村民半信半疑照做,不出半月,墙根竟冒出嫩黄芽尖,芽尖顶着细刺,如雏鸟啄食。道长解释:“寅时浇水,得木气助其生长,桐油灰得金气(草木灰属金),助其长刺,此乃‘金木相生’。”
(四)暑夏藤蔓势如潮
入夏后,勒草长势疯长,藤蔓每日能蹿半尺,卷着墙缝里的夯土向上,叶片舒展如掌,边缘锯齿与茎刺相映,在烈日下织成绿莹莹的刺网。有孩童好奇触摸,被刺得指尖流血,却发现伤口虽痛,原有的手癣竟渐渐消退——道长笑道:“此草得火气盛,刺破血出,能带出郁热,其汁能杀癣菌,此‘以毒攻毒’也。”
(五)匪来碰壁血淋漓
重阳前夕,独眼龙果然带匪众再来,见村墙被绿藤覆盖,以为是柔弱草木,挥刀便砍。谁知刀锋刚触藤蔓,便被倒刺勾住,用力一扯,刺尖竟扎入掌心,血珠顿时涌出。众匪攀墙时,更被密刺扎得手背、膝盖鲜血淋漓,如坠荆棘丛,哀嚎着逃下山去。村民们见青藤真能御敌,方信道长所言,遂称勒草为“护村神草”。
第二卷:四季培草顺天时,春生夏长藏玄机
(一)立春栽苗引根须
榕溪村民渐悟“顺天应时”之道,立春后五日,必选东南向墙根栽勒草幼苗。此时木气初动,土温渐升,村民用腐熟的荔枝壳当肥料(取“火土相生”),浇以晨露(得春阴之气),幼苗根系便如银线般扎入墙缝,与夯土中的毛细血管相连。道长曾言:“春生主根,根固则墙坚,如人肾气足则体健。”
(二)夏至修藤固藩篱
夏至日,藤蔓已爬满半墙,村民会修剪杂乱枝桠,只留主藤如“经”,侧枝如“纬”,织成网格。此时火气最盛,勒草茎刺坚硬如铜针,叶片蒸腾水汽,能驱散墙根的霉气。修剪下的嫩藤,村医会收集起来,与金银花同煎,给孩童洗澡防痱子——“夏长主茎,茎坚则能御,其气能清暑湿,如人心火盛则能抗邪。”
(三)秋分收种留生机
秋分时节,勒草开细碎白花,结出褐黑色种子,村民会在清晨带竹篮采摘,置于竹匾中晒干。此时金气肃杀,种子得收敛之气,能保存至来年。掉落的枯叶,会扫来烧成草木灰,既作肥料(金生土),又能拌入泥浆补墙缝(土克水,防雨水侵蚀)。村妇们则用老藤编织菜篮,藤条自带的涩味能防虫蛀,此“秋收主种,种存则生生不息”。
(四)冬至培土养元气
冬至日,村民会给勒草根部培上一层塘泥(取“水土相济”),再覆盖稻草防冻。此时水气潜藏,勒草地面部分枯萎,养分却归藏于根,如人冬藏养肾。村医会挖取老根,与生姜同煮,给老人饮用防“冬湿”——“冬藏主根,根藏则来春发旺,如人藏精则来年体健。”有位老妪连服三年,多年的夜尿症竟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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