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华阳洞仙踪初现,服食方里藏真意
邓显鹤在山神庙住到第七日,老妪忽然神秘地说:“明日带你去个地方,保管让你见着‘仙迹’。”次日天未亮,两人踏着晨雾往大熊山深处走,越往里走,烟霞越浓,崖壁上的石斛也越来越密,有的附在千年古樟上,有的嵌在瀑布冲刷的石缝里,花影在水雾中若隐若现,真如仙境。
行至一处隐蔽的溶洞前,洞口被藤蔓遮掩,老妪拨开藤蔓,笑道:“这就是‘小华阳洞’,俺们山里人说,是仙人炼丹的地方。”洞内钟乳石千姿百态,石缝间竟也长着石斛,花茎比洞外的更长,花瓣泛着莹润的光泽,像镀了一层玉。
“您看这花,”老妪指着一簇开在钟乳石下的石斛,“沾了仙气,药效更好。俺们采这里的花,要先拜三拜,说‘借仙花,救世人’。”她从药篓里取出一本泛黄的手抄本,“这是俺祖上传的‘服食方’,用石兰花(石斛花)配茯苓、枸杞,能安神;配川贝、百合,能润肺,都是仙人传下来的法子。”
邓显鹤接过手抄本,字迹古朴,记载着十余种用石斛花配伍的药方,末页题着“华阳洞主传”。他望着洞内缭绕的烟霞,忽然明白“何人为寄华阳洞,早辨山中服食方”的深意——这不仅是想将石斛花寄往传说中的仙洞,更是希望世人能早日懂得,这自然馈赠的仙草,本身就是“服食方”里的珍宝,无需刻意求仙,只需珍视眼前的草木。
他在洞壁上发现几处模糊的题刻,仔细辨认,竟是前朝隐士留下的诗句:“石兰沾霞气,能疗世间愁。”字迹虽斑驳,却透着与他相通的心境。“原来早有知音。”邓显鹤笑道,对着石斛花深深一揖,“仙花不欺人,服食有方,更需心怀敬畏。”
第六回 诗成纸面凝香韵,花影入墨见真魂
离开小华阳洞,邓显鹤回到云窝,心中的诗句已酝酿成熟。他在山神庙的案上铺开宣纸,研墨时特意取了几滴崖壁的晨露,笔尖饱蘸浓墨,一气呵成:
“故曳黄絁学道妆,数茎风外婉清扬。
非关水土天然活,略润烟霞别自芳。
高髻步摇金雀艳,深宫龋齿玉鱼凉。
何人为寄华阳洞,早辨山中服食方。”
写完,他对着诗句静坐良久,看阳光透过庙门的缝隙,照在“略润烟霞别自芳”一句上,仿佛能看见石斛花在烟霞中绽放的模样。老妪凑过来看,虽不认字,却指着“黄絁”二字:“这定是写花衣裳的,像道姑穿的黄袍子。”
邓显鹤将诗稿誊抄数份,一份留给山神庙的老道,让他贴在墙上,供进山的人赏读;一份寄给长沙的友人陶澍(后来的两江总督),附信说:“大熊山有石兰,吸霞而活,其花如仙,其性如道,读之可忘尘烦。”
陶澍收到诗,回信赞道:“‘非关水土天然活’一句,道尽草木本心,兄能从花中见道,真雅士也。”他还特意派画工前往大熊山,临摹石斛花的形态,配在诗稿旁,刻成木版,在湖南文人圈中流传。
有位医者见了诗,特意进山寻访,按老妪的“服食方”试用石斛花,果然疗效显着,便将药方收录进《湖南草药志》,题注:“邓子所咏石兰,实乃仙草,能润心肺,安神志,非虚言。”
第七回 烟霞深处护花影,草木有情传后世
邓显鹤离开大熊山前,做了一件事——他与老妪、山民们约定,要像守护“仙物”一样守护石斛花:
“采花需等花半谢,留三分花瓣结籽;
挖根只取病株,健康的要留着传种;
崖壁上的野花不要采,那是石斛的‘伴生草’,能引来蜂蝶传粉。”
他还亲手在云窝的老松下立了块石碑,刻着“护兰公约”,末句是:“烟霞滋养,草木有灵,取之有度,方能永续。”山民们都敬重这位读书人,将公约刻在心里,采石斛时格外小心,连孩童都知道“不能欺负石兰花”。
道光年间,邓显鹤主持编纂《楚宝》(湖南地方文献总集),特意在“草木篇”中收录了石斛花,详述其形态、习性、药效,还附上自己的《咏石斛花》诗,说:“此草非仅为药,为花,更为楚地烟霞之魂,见花如见湘中山水之灵。”
老妪去世后,她的孙女接过药篓,继续守护着云窝的石斛。每当花开,她都会念起邓显鹤的诗,说:“邓先生说,这花是华阳洞的仙人送来的,要好好疼惜。”
第八回 岁月流转花依旧,诗韵长存忆前贤
光绪年间,有位英国植物学家来到大熊山,见到石斛花,惊叹其“优雅如东方仙子”,将标本带回欧洲,命名为“中国石兰”。他在着作中写道:“这种生长在烟霞中的植物,被中国诗人赋予了灵性,它的美不仅在形态,更在与自然的和谐共生。”
而在国内,邓显鹤的《咏石斛花》早已收录进《沅湘耆旧集》,成为咏物诗的经典。文人墨客来到大熊山,必去云窝寻访石斛花,对着老松下的石碑吟诵诗句,其中有位诗人题跋:“邓子护花如护道,我辈读诗如读心,花开花落,诗魂永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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