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芎香传蜀地,药市兴农桑
瘟疫过后,川芎的名声传遍了蜀地。成都府的药商闻讯赶来,想收购李家村的川芎,出价颇高。李三郎有些动心,找孙思邈商量:“先生,要不咱多多种些,卖了钱能盖学堂呢!”
孙思邈却摇摇头:“种川芎得‘有度’。这坡地一年只能种一茬,种多了会耗地力,得轮作——今年种川芎,明年种豆子,豆子能养地,后年再种川芎,这是‘用养结合’,顺‘土德’之道。”他怕药商哄抬价格,又定了规矩:“川芎要按品质分等,一等‘菊花心’(断面纹理如菊),二等‘油润色’,三等‘实心块’,价钱公道,不能欺客。”
很快,李家村旁形成了一个“川芎市”。每月初三、十六,四里八乡的药农都来卖川芎,药商们带着伙计,支起摊子收药,讨价还价声、称药声、马车声混在一起,热闹得很。有个来自灌县的药农,捧着自家种的川芎,非要请孙思邈看看:“先生,我这芎子长得小,是不是土不好?”
孙思邈拿起川芎,掰开来一看:“你这土是黏土,不透气,芎根闷得长不大。得掺些河沙和腐叶土,让土‘松活’起来,就像给它的根‘开窗户’。”他又教他:“施肥要用腐熟的羊粪,羊粪属火性,能助川芎的阳气,比化肥好。”那药农听了,第二年果然种出了又大又圆的川芎。
孙思邈还把川芎的种植法子编成口诀,教给村民:“春栽向阳坡,秋采带泥坨;深挖不伤根,晾晒忌烈火。”又写了《芎苗栽养记》,详细记录何时浇水、何时施肥、如何防治病虫害,其中“三伏天浇早晚水,避免午时阳气烈”“霜降前采,过则木质化”等说法,全是顺应“四时五行”的经验。
有一年,朝廷派来的刺史到蜀地巡查,听闻川芎能治病,还能让百姓致富,特意到李家村看药田。他见田埂整齐,芎苗茁壮,赞道:“孙先生真是造福一方啊!这川芎,该入地方志,让后人记得它的功劳。”后来,《蜀地风物志》里果然记了一笔:“贞观年间,青城出芎草,孙思邈传种植法,民赖其生,药市兴焉。”
重阳节那天,村民们采了新收的川芎,酿了酒,请孙思邈品尝。酒液琥珀色,入口辛香,后味回甘。孙思邈喝了一口,笑道:“这酒能祛风活血,冬日里喝,能抵寒邪。”李三郎举杯道:“先生,这川芎让咱村日子越过越红火,您就是咱的活神仙!”孙思邈摆摆手:“我不是神仙,是这草木有情,天地有仁。”
第四部分:鹤归青城,芎缘永续
贞观十年冬,孙思邈已年过八旬,却依旧精神矍铄。他知道自己该回终南山了,便把《芎苗栽养记》交给李三郎:“这书你收好,传给后人,让川芎一直种下去,救更多人。”李三郎捧着书,眼圈红了:“先生,您走了,我们有不懂的,问谁去?”
孙思邈指着药田边的老梨树:“有不懂的,就问这土地,问这草木。它们比我懂川芎。”他又叮嘱:“川芎虽好,也别忘了配其他药——治头痛配白芷,治痛经配益母草,治风湿配独活,这是‘君臣佐使’的理,不能单打独斗。”
离别的那天,村民们都来送他,有的捧着川芎,有的提着自家做的川芎糕,有的牵着马,非要送他一程。走到村口,忽闻鹤鸣声声,只见两只白鹤从青城山顶飞来,落在孙思邈面前——正是当年那对鹤,如今羽翼更丰,身边还跟着两只幼鹤。
白鹤用喙衔来一株带着白花的川芎,放在孙思邈脚边。孙思邈弯腰拾起,眼中含泪:“我懂了,你们是让我把川芎的故事带出去,让更多人知道它的好。”他向白鹤深深一揖,又向村民们挥手:“我走了,川芎还在,你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马车启动,孙思邈回头望去,只见药田一片翠绿,芎香随着风,飘了很远很远。
后来,孙思邈在《千金方》里写下川芎的功效:“行气开郁,法风燥湿,活血止痛,治风冷头痛旋晕,胁痛腹疼,经闭,难产……”而李家村的川芎,一代代传了下来,成了蜀地的名药,人称“灌县芎”“川芎”,与当归、白芍、熟地并称“四物汤”,成了妇科要药。
再后来,有个书生路过青城,听闻川芎的故事,写下一首诗:
“青城幽处鹤衔来,辛香一缕透尘埃。
医者仁心融草木,千年芎药济民灾。”
这诗刻在了李家村的石碑上,旁边就是那片药田。每到春天,芎苗破土而出,迎着朝阳生长,仿佛在说:天地间的缘分,从来都不是一时的相遇,而是一代代人的守护与传承——就像这川芎,从峭壁石缝到万亩药田,从灵鹤衔来的一株草,到救死扶伤的一味药,它的故事,早已融进了蜀地的山水,融进了医者的仁心,融进了人间烟火里。
第五部分:芎药入典章,配伍传千古
孙思邈离开蜀地的第三年,李三郎在整理他留下的药书时,发现了一页未写完的批注:“芎草之功,在‘通’不在‘补’,通者,能引诸药达病所。治头痛,与白芷相须,白芷入阳明,芎入厥阴,共散头风;治痹痛,与独活相使,独活走少阴,芎走少阳,共祛风湿……” 这短短几行字,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川芎配伍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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