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儿咬着嘴唇,沉吟不语。良久,她终于抬起头,泪流满面道:"好吧,我答应你了,不过一年后你就完完整整的属于我了!"她转身从怀中拿出一张带有金色符文的契约书,符文在月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签下自己名字后,你就可以走了,在这之前你还要与我共度一晚才行。"
易凡看着那张契约书,没有丝毫犹豫,接过笔,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又咬破指尖,将一滴血滴在名字之上。金色符文光芒大盛,转瞬又归于平静。鹿儿看着契约生效,这才心满意足地笑道:"伙计,上酒!"
酒坛打开的瞬间,浓郁的酒香弥漫在整个雅间。二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在酒精的作用下,那些尘封的记忆被一点点打开,他们诉说着这几年的辛酸苦辣。鹿儿望着易凡,轻声笑道:"我和小火神还有风炙都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朋友。你就别瞎想了,我不愿意和他成亲。"
易凡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此刻他的心思早已飞到了遥远的仙界,想着那能救灵儿性命的冰魄仙草。他的酒量本就不好,几杯酒下肚,只觉得天旋地转,意识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易凡只感觉有人将他扶起。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易公子,我送您回客栈。"是老秦,他的好友。等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躺在客栈的床上,头痛欲裂。
而在另一边,鹿儿关好门窗,望着床上熟睡的易凡,眼中满是温柔与眷恋。她轻轻躺到他身边,像以前一样,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搂着他的腰。屋内很安静,只有两人绵长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这一晚,对鹿儿来说,是珍贵的回忆,是她在漫长等待中的一点慰藉。而对易凡来说,在醉意与梦境中,那些复杂的情感与未完成的使命,依旧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盘旋。
情澜乍起
晨光刺破窗纸时,易凡被怀中温软的触感惊得猛然坐起。锦被滑落处,鹿儿半敞着衣襟,乌发如瀑铺散在枕间,晨光为她苍白的脸颊镀上一层柔和光晕。他喉结滚动,脑海中轰然炸开昨日的记忆——契约上的血痕、酒液里的叹息,还有自己醉酒后无意识的呢喃。
"你昨天晚上搂着我叫了灵儿的名字几百次。"鹿儿利落地系好衣带,指尖却在颤抖,声音像碎冰落在青石上。她望着铜镜中自己泛红的眼眶,忽然笑出声来,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易公子这般念着夫人,倒显得我不知进退了。"
易凡耳尖发烫,下意识去抓腰间玉佩,却摸到一片虚空。昨夜醉酒时,他是否将鹿儿错认成了灵儿?愧疚如潮水漫过心头,他脱口而出:"我没对你怎么样吧?"话一出口便觉不妥,看着鹿儿骤然黯淡的眼神,慌忙补救:"抱歉哈,鹿宝宝。"
空气瞬间凝固。鹿儿手中的木梳"啪嗒"掉在地上,她猛然转身,泪光在眼中打转:"你终于......终于肯叫我鹿宝宝了?"颤抖的指尖抚上易凡的脸庞,滚烫的泪滴落在他手背,"三百年前你坠入轮回前,说过要生生世世唤我这个名字......"
易凡如遭雷击。前世的画面在眼前闪回:星河下的誓言、渡劫时的诀别,还有最后一刻为护他神魂俱灭的鹿儿。他踉跄后退半步,撞翻了桌上的茶盏。茶水漫过契约书,金色符文泛起微光,提醒着他与鹿儿的一年之约。不行!他攥紧拳头,灵儿还在等冰魄仙草续命,仙界之行刻不容缓。
"我......我该走了。"易凡别过脸,不敢看鹿儿泫然欲泣的模样。跨出门槛的瞬间,身后传来压抑的啜泣,像根细针狠狠扎进他心里。青云宗药园的药香扑面而来时,他仍能闻到袖口残留的鹿儿的发香。
"夫君玩的可开心?"灵儿捧着药鼎从丹房走出,苍白的脸上泛起温柔笑意。她发间系着易凡送的青玉簪,却掩不住眼底的倦意。一旁的翩翩跺着脚,杏眼圆睁:"我明天就要回蓬莱了,臭小凡你陪陪我嘛!"
易凡强压下心头波澜,挤出笑容:"好!今天我一整天陪你们。灵儿,你想去哪玩?"
"去远一点的地方吧。"灵儿轻声道,目光望向云雾缭绕的天际。翩翩立刻拍手:"三百里外的云雾山!那里有片灵果林,还有会发光的萤火虫瀑布!"
易凡望着灵儿咳出血丝的帕子,转身去找霓裳借云舟。刚踏进丹阁,便被迎面飞来的药瓶擦着耳畔砸在墙上。霓裳柳眉倒竖,紫裙翻飞如烈焰:"易!凡!"她抓起桌上的玉牌狠狠摔在地上,"镇妖司覆灭那晚,我们姐妹守着空酒馆喝到天亮!你倒好,左拥右抱醉生梦死!"
云雾山行
半个时辰后,霓裳驾驭的云舟如一抹流光划破天际,稳稳停驻在云雾山脚下。玄色裙摆随风扬起,她倚着舟舷挑眉笑道:“你们去玩吧,我在云舟上候着,省得某人玩野了找不着路。”话音未落,翩翩已蹦跳着挽住她胳膊,杏眼弯弯:“好姐姐,咱们同是天涯‘落单’人,不如做个伴儿!”霓裳被逗得眉眼舒展,唇角梨涡若隐若现,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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