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教她?
谢兰台怔怔看他。
前世的陆霄可不会教她,只会打击她,他不一样,他当真想带领她一起成长。
“嗯,知道了。”
她点头。
能被人重视,被指点,是难能可贵的。
她懂的。
前世,她一直在学习,但她一直在钻研商道,也从未有过杀人的心思。
这一世,她的确得多学一点技能。
历史在一点一点改变,而新的变数也会跟着纷至沓来。
“那你……跟着小北王,是不是有危险的也会冲在前面?”
她好奇地问。
“想要通过功劳获得成功,就得身先士卒。除非承祖荫。赤手空拳打下来的,不管谁都得拼命,我也不例外……伤得最厉害的一次,险些死掉。”
他说得很平静。
谢兰台心情复杂,但还是不太明白他在做什么事,竟会严重到险些丢掉小命。
“那个中年妇人的相貌,你还记得吗?”
韩景渊把话题绕了回来。
“记得。”
“能画吗?”
“能画。”
“春祺,取拿来笔墨纸砚。”
春祺应声去了。
等他们吃完,撤了碗碟,春祺把纸铺到姑娘面前,开始磨墨。
谢兰台善画,草草几笔就把人画出来了。
韩景渊看了几眼,竟感觉眼熟,神情忽就变得无比严肃——只要他熟的人,基本和皇权和高官有关联。
所以,他的妻子活着,难道能动了哪个皇族的蛋糕?
这时门外,阿灰走了过来,抱拳道:“郎君,少夫人,谢六郎和梅姨娘在院外求见,想来探望少夫人……要将人放进来吗?”
“要,快让他们进来吧!”
谢兰台急声吩咐。
但阿灰还是看着韩景渊。
“放进来吧!”
韩景渊松了口,阿灰这才去了。
谢兰台面色微皱,暗暗一叹。
在这里,她似乎没那个权限放自己的亲人进出,韩景渊的这些手下,只对他进忠。
果然啊,只有拥有绝对的说话权,才有可能成为真正的赢家。
活了两世,这大概是谢兰台第一次对于权利,有了一种莫名的渴望。
但她又清楚,她这辈子恐怕是成为不了那种走上权利巅峰的人。
除非韩景渊拥有权利,她才有可能沾上点光。
*
院外,梅姨娘和谢安由阿灰带着走进花厅。
在进门那一刹那,不管是梅姨娘,还是谢安,目光都怔了怔。
他们看到了穿戴光鲜,打扮得雍容贵气的谢兰台,同时,他们也看到了她身边坐着的年轻郎君。
惊艳到了。
那郎君一看到他们就站了起来,墨袍银腰,玉簪束发,宽肩窄腰,身姿卓然,而五官阳刚威严。
这绝对是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俏郎君。
“娘,六弟!”
谢兰台想站起来。
韩景渊却转过头叱了一声:“脚伤成这样,好好坐着,不许乱动。”
有点凶。
她只能乖乖坐下,笑着冲梅姨娘指指自己的脚:“娘,我脚崴了……他,就是我夫君韩景渊……六弟,叫姐夫。”
谢安却恍若未闻。
之前,他听父兄说,韩景渊长相就像小厮,其貌不扬,举止粗鲁,是他们眼光有问题吧!
姐夫这俊美的长相,这挺拔的身板,放眼整个玉京城也找不出几个来。
“姐夫。”
他行了一礼。
韩景渊点头:“谢安是吗?接下去这段日子你就在素园住着。若有什么需要,找总管就行。”
“谢姐夫。”
谢安又瞄了一眼——姐夫身上好强的威压感,不怒自威。
“谢韩姑爷收留我们娘三个。”
梅姨娘也被这位姑爷的相貌和气度惊到了,忙行了一礼。
“岳母客气,棺材铺那边,我已报官。七姑娘虽然入了他们家,但没写纳妾文书,不妨碍她日后再嫁。”
韩景渊示意:“你们坐吧!”
梅姨娘呆了一下:“不不不,我……只是贱籍小妾,哪担得起姑爷这声岳母……”
“担得起。您总归是兰台的母亲,另外,我已经找人给您脱了贱籍,良籍证明现在兰台手上,往后你不用怕被人贩卖了。”
此话一出,梅姨娘再次惊呆:
做梦都想摆脱的贱籍,竟就这样轻易解除了?
这是真的吗?
她眼眶一热,泪水滚落,声音哽咽:“姑爷大恩,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说着就要下跪,却被韩景渊扶住:“不必行如此大礼。你们是兰台的至亲,自然也就是我家人。家人之间,无需多言。”
这份对长辈的敬重,可不多见。
门阀世族间,嫡庶之别,界限严苛,姨娘哪有资格被称为岳母,也不可能被姑爷称为家人。
这一刻,她忽觉得老太太的眼光还是相当独到的。
谢兰台更是心情复杂:这份尊重,让她也倍有面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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