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需要。”郑清璿的语气带着不可否定的态度,“要么你今天就在这里同意去接管‘铁马工业’的工人,帮助他们。你今天不需要出这扇门。”
佐藤健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终于明白了郑清璿话中的含义。这间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窗外的阳光似乎也变得刺眼起来。
“大明可以同意你们的民族问题,也挺可以同意民族平等,尊重你们的文化,尊重你们的人权并为此做出保障,但是大明不会同意你们脱离大明成立一个新的国家。这是我的也是大明的底线。”郑清璿微微瞥了佐藤健一眼,“‘赫利俄斯’是经由我一手创办的,我不希望这个组织最后变成一个分裂组织。懂了吗?”
佐藤健的手指微微颤抖。他从未想过,这个曾经在他们面前高谈阔论平等与公正的郑少爷,会用如此直白的方式摊牌。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斜射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明暗交错的光影,仿佛是一根根铁栅栏。
"我明白了。"佐藤健缓缓点头,声音有些嘶哑,"我会去接管铁马工业的工人,也会约束'赫利俄斯'的行动。但是郑少爷,您真的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让瀛人心甘情愿地臣服吗?"
“我不是要求你们臣服,而是要求你们将大明视为你们的祖国。”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射在郑清璿的侧脸上,“民族可以有很多个,但是国家只能有一个。”
佐藤健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几分无奈,"郑少爷说得对,国家只能有一个。但是,这个国家究竟是谁的国家?说到底无非还是明人的国家不是?"
他转身走向窗边,手指轻轻拨开百叶窗的缝隙。
佐藤健的声音变得低沉,"工人的生活依旧困苦,农民要拿出三分之二的农作物作为税收,每个人都是处于饿不死但是也过不好的境界,就是您说的'祖国'给我们的待遇。即便有了新《民族法》,即便有了'赫利俄斯',我们在明人眼中依然是低人一等的异族。"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电车的铃声,这声音就像是一声惊雷打入了整间后屋。
“你有去本土看过吗?”郑清璿的语气冰冷,他看着佐藤健的背影冷冷开口,“那里的明人就比你们好过很多吗?”
没等佐藤健开口郑清璿便继续说着:“按照你的意思,就是要把瀛人变成整个大明的特权民族?”
佐藤健猛地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特权?郑少爷,您说这话未免太过讽刺了。我们要的不是特权,而是真正的平等。您口口声声说着平等,可您刚才的威胁,不正是最好的证明吗?"
“我是在警告你们,你们已经慢慢的要变成一个极端组织了。”郑清璿缓缓开口,“极端,不是一件好事。”
佐藤健的手指在百叶窗的缝隙间微微颤抖。他凝视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那里有着形形色色的行人,有明人,也有瀛人。他们看似和谐地共处在这座城市里,可每个人的眼神中都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极端?"他轻声重复着这个词,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您知道吗,郑少爷,在我小时候,我父亲常常告诉我要低调做人。他说,我们要懂得收敛。可是,为什么我们要这样?这里难道不也是我们的家园吗?"
郑清璿的手指微微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在这个问题上,我承认大明过去的做法有错。但是你好好想想,你们这副样子延续下去会导致什么?”
“分裂,你们最后的行为只会导致分裂。而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佐藤健猛地转身,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微微颤抖:"分裂?郑少爷,您觉得我们想要分裂吗?我们只是想要一个公平的机会,一个不被歧视的环境。"
"看看外面,"郑清璿轻声说,"明人,瀛人,他们看起来是那么和谐。但你我都知道,表面下暗流涌动。"
"您说得对,表面下确实暗流涌动。"佐藤健的声音变得异常平静,"但您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压抑得太久了。就像这口锅里的水,您一直盖着锅盖,火却不停地烧,总有一天,锅盖会被蒸汽掀翻。"
“所以,我现在在做的就是釜底抽薪,将这口锅下面燃烧的柴全都抽出来,让水不再沸腾。”郑清璿继续说着,“我要做的就是像昭宗皇帝要做的那样,重拾百姓对政府的信任。‘赫利俄斯’创立的根本原因是这个,我重查‘阿伊努孕妇案’是为了这个,甚至是我暗中调查的‘1895瀛人叛乱军火案’也是为了这个。”
佐藤健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没想到郑清璿会提到"1895瀛人叛乱军火案"。
"您......您调查那个案子?"佐藤健的声音有些发颤,"为什么?这对您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才是。"
"因为真相永远不会过时。"郑清璿站起身,走到窗前,"当时叛乱很快就被平息,导致大多数人都忘记了一点:叛军手上的武器是从哪来的?即便那都是清一色的美式装备,那它又是怎么流入瀛洲的?为什么当年的叛乱那么快就被结束了?这背后到底是谁在不断地像放气球的气一样将瀛人心中的怒火放出来,随后又将这份怒火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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