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晶簇倒悬于穹顶,每根晶柱内部封冻着巫族修士的狰狞面孔。地面流淌的暗金液体中浮沉着半融化的青铜器皿,器表饕餮纹的獠牙正滴落腐肉脓液。天道结晶悬浮在祭坛血眼处,表面纹路如活蛇游走,暗红流光扫过岩壁时,映出十二祖巫被抽筋剥皮的投影。
鲲鹏双翼投下的阴影里钻出无数蛆虫,虫群啃食晶簇发出的咯吱声与残魂嘶吼共鸣。东皇太一脚下的混沌钟虚影忽明忽暗,钟体表面"杀"字道纹渗出黑血,血珠坠地时凝成微型量劫旋涡。祭坛四角跪坐的妖族祭司突然七窍爆裂,喷出的脑浆在空中书写鸿钧法旨。
结晶底部生长出血管状根须,扎进九具大巫尸骸的天灵盖。尸身胸口的巫纹正被纹路侵蚀,转化为扭曲的天道符文。当晶体内残魂同时睁眼时,穹顶晶簇齐声震颤,剥落的晶粉在半空组成周天星斗大阵的残缺阵图。
指尖触及结晶表面的刹那,陈东耳剧痛如万根烧红的铁钉扎入指骨。暗红纹路顺血管逆流而上,所过之处肌肉纤维拧成麻花状。他太阳穴突突狂跳,颅骨内似有蚁群啃食脑髓,后槽牙咬碎的声响竟与晶体内残魂的哀嚎同步。
当幻象中鸿钧道钉刺入锁骨时,真实的冰凉触感从丹田蔓延至百会穴。陈东耳脊柱如同被灌入滚烫的水银,每节椎骨都发出琉璃炸裂的脆响。混沌病毒在体内暴走产生的灼烧感,与结晶的阴寒气息在膻中穴对冲,激得他喉头涌出带着内脏碎片的黑血。
结晶突然吸附掌心,皮肉被吞噬的酥麻感混合着万载寒冰的刺痛。陈东耳指甲盖掀翻的瞬间,骨髓里钻出细小的法则锁链,锁链末端的倒钩正在蚕食盘古血脉。当第一滴金色圣血渗出毛孔时,结晶内部传出贪婪的吮吸声。
"此乃道祖赐予的弑巫至宝。"鲲鹏羽翼抖落的黑羽化作传音虫,钻进东皇太一耳蜗。虫体爆开的混沌病毒污染钟体道纹,原本璀璨的"杀"字蒙上灰败雾气。祭坛突然沉降三丈,露出底部浸泡在弱水中的十万巫族头骨,每个头盖骨都刻着逆反的盘古印记。
陈东耳强行扯离手掌,带出的晶丝在空中凝成鸿钧虚影。虚影拂尘扫过处,巫族残魂突然暴走,结晶表面浮现三百六十道禁制。东皇太一弹指震碎三具大巫尸骸,飞溅的骨渣被结晶吸收后,内部竟传出十二都天神煞大阵的波动。
"不好!"陈东耳祭出混沌青莲,莲瓣斩向结晶连接地脉的根须。根须断裂处喷涌的黑血凝成东皇太一年轻时的面容,少年时期的他竟然在跪拜祖巫殿!鲲鹏突然尖啸着扑向青莲,鸟喙啄碎的莲瓣里掉出半卷染血的河图洛书。
结晶内部残魂齐声诵念往生咒,咒文化作血色枷锁缠住陈东耳元婴。当枷锁触及混沌病毒时,病毒突然结晶化,在丹田形成微型天道模型。东皇太一手中的混沌钟碎片突然鸣响,钟声竟与陈东耳心跳同步,震得结晶表面浮现未来画面——鸿钧手握造化玉碟,正在抽取洪荒本源。
"原来如此!"陈东耳暴喝一声,主动将元婴送入结晶。内部残魂突然调转矛头,噬咬起天道禁制。鲲鹏羽翼燃起混沌火,试图炼化结晶时,火中浮现他被鸿钧捏碎元神的场景。东皇太一突然斩断左臂,圣血浇灌的混沌钟虚影暴涨,钟体内壁浮现出狐祖巫被道祖囚禁的画面。
结晶轰然炸裂时发出的轰鸣如同天地初劈的胎动,陈东耳被冲击波掀翻在地。 那些裹挟着洪荒气息的残魂在穹顶交织,竟凝聚成高逾千丈的盘古虚影,其巨掌纹路间流淌的混沌之气将空气灼烧出焦糊味。
虚影巨掌拍碎祭坛的瞬间,十万巫族头骨在青光中悬浮成周天星辰阵。 陈东耳看到每颗头骨的眼窝里都涌出青色火焰,火焰交织成锁链缠绕住他的脚踝,丹田内的病毒结晶突然发出婴儿般的啼鸣。
东皇太一被震退撞上岩壁时,混沌钟碎片在胸口剜出碗口大的血洞。 陈东耳瞳孔骤缩,发现那些嵌在伤口里的青铜残片正被染成桃红色——狐族老祖的情丝竟从太一体内钻出,在虚空织就九尾天狐的图腾。
鲲鹏双翼石化的过程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坠落的羽毛在半空书写"叛天者诛"的血字。 陈东耳伸手触碰飘落的血羽,指尖立刻浮现北冥归墟的星图烙印,耳边响起万千海妖的呜咽。
残魂们撕开虚空裂缝时带起的罡风割裂了陈东耳的衣襟,浑浊的黄泉水裹挟着十二具青铜棺椁倾泻而出。 当陈东耳看清棺中祖巫尸身心脏处的天道结晶时,自己丹田突然剧痛——病毒结晶软化成的银白色液体正沿着地缝蔓延。
流出的液体在地面勾勒出完整盘古经络图,图中缺失的心脏位置正对应祭坛上悬浮的结晶核心。 陈东耳发现自己的影子突然脱离身体,化作墨色游龙盘踞在经络图的任督二脉节点。
混沌青莲残瓣飞向经络图时,陈东耳怀中的半块龟甲突然发烫。 莲藕生长出的血管连接图中脉络的刹那,他右臂浮现出与青莲相同的混沌纹路,血液里翻涌起远古的记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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