娲皇宫的琉璃瓦正在渗出黑色黏液,补天五彩石雕琢的廊柱爬满血丝状电路。陈东耳踏碎宫门时,看见三百六十尊女娲石像悬浮空中,每尊石像腹部都裂开十字豁口,伸出齿轮咬合的机械触须。那些银灰色触须末端张开三瓣口器,露出内部旋转的三红丸核心,丸中封印的混沌病毒在螺纹间流淌。
山河社稷图在穹顶剧烈震颤,画卷边缘已化作万千饕餮巨口。当某片碎片吞下殿外仙鹤时,羽毛在利齿间迸发的不是血雾而是数据流。真正的女娲藏在最大残片后方,她手中造人鞭的柳条不断脱落,每截断枝落地即化作啼哭的婴孩虚影。
机械女娲们的蛇尾突然拼接成传送带,将五彩石碾碎成纳米粉尘。粉尘在虚空重组出紫霄宫丹炉虚影,炉口倾泻的却不是丹药,而是长着三红丸齿轮的傀儡虫。社稷图碎片感应到危机,自动卷成旋涡吞噬虫群,却被齿轮卡住咽喉,发出金属摩擦的哀鸣。
女娲突然掷出造人鞭,藤条暴涨时带起洪荒初开的罡风。鞭身浮现的远古先民影像突然实体化,那些半透明的先祖伸手抓住机械触须,掌心亮起钻木取火的原始真炎。火焰烧熔的齿轮滴落钢水,在地面凝成鸿钧闭目打坐的雕像。
当最后一片社稷图残卷被饕餮吞噬时,穹顶降下血雨。雨滴穿透瓦片化作锁链,将主角钉在八卦阵眼。阵纹亮起的刹那,所有机械女娲的眼球弹出,在空中拼成完整的山河社稷图投影——图中江河竟流淌着银色病毒原液。
陈东耳剑指划破掌心,将精血抹在镇元符上。符箓燃烧时炸开十二道青光,每道光束都化作捆仙索缠向机械触须。不料触须表面的三红丸突然自转,符文化作的锁链竟被齿轮绞碎,飞溅的碎符在半空中组为"天道敕令"四字。
女娲咬破指尖弹出血珠,造人鞭吸收精血后暴涨千丈。鞭影扫过之处,啼哭的婴孩虚影凝成实体,那些浑身缠绕脐带的血婴扑向傀儡虫。当第一个血婴咬碎三红丸时,爆炸的混沌病毒将他染成银灰色,额头竟浮现与机械女娲相同的齿轮印记。
山河社稷图的饕餮碎片突然集体呕吐,吐出被吞噬的宫殿梁柱。那些楠木构件在空中拼接成囚笼,笼栏上浮现女娲捏土造人的浮雕。陈东耳挥剑斩向囚笼时,剑刃却被浮雕中伸出的泥手握住——泥手的指纹与女娲右手完全吻合。
机械女娲们的胸腔突然打开,飞出铺天盖地的纳米蜜蜂。每只蜜蜂尾针都刻着微型三红丸,它们撞上造人鞭时自爆,将鞭身的柳条染成暗红色。女娲闷哼一声,嘴角溢出的血珠落地生根,长出布满倒刺的荆棘,荆棘尖端盛开的花蕊中坐着袖珍鸿钧。
陈东耳祭出东皇钟,钟声震碎七百纳米蜂。但散落的残骸在音波中重组,化作带翅齿轮咬住钟体。当齿轮嵌入东皇钟的裂缝时,钟面浮现的星图突然扭曲,二十八星宿竟变成机械女娲的侧脸轮廓。
女娲突然扯断三根长发,发丝融入造人鞭化作三条金龙。金龙缠绕的鞭身劈开囚笼,被解放的梁柱轰然倒塌,露出地宫深处的基因培养舱。舱内浸泡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额头嵌有三红丸的幼年女娲克隆体。
血婴们突然停止攻击,他们脐带末端连接着培养舱的输液管。当第一个血婴被抽干时,克隆体女娲睁开了眼睛,瞳孔中旋转着山河社稷图的缩影。真正的女娲如遭雷击,造人鞭险些脱手——她看见克隆体掌心握着半截造人鞭,鞭柄刻着与自己相同的补天印记。
东皇钟在此刻彻底碎裂,飞溅的铜片割破陈东耳面颊。鲜血溅到克隆体培养舱时,液体突然沸腾,舱内女娲的蛇尾拍碎玻璃。她游出时带起的黏液在空中凝成诏书,篆文显示"娲皇历七万劫,混沌净化工程启动"。
机械触须缠上脚踝时,齿轮刮擦骨头的触感令人牙酸。三红丸核心散发的热量透过靴底灼烧,每粒齿轮转动都引发神经刺痛。当纳米蜂群掠过面门时,翅翼震动引发诡异的酥麻感,像是千万根银针轻刺汗毛。
握紧造人鞭的瞬间,远古先民的悲怆顺着鞭身涌入掌心。藤条纹理摩擦掌纹时,竟产生血脉相连的悸动。血婴扑到身上撕咬时,没有疼痛只有彻骨寒意,仿佛被抽离了生命本源。
克隆体破舱而出的黏液溅到手臂,初时滑腻如蛇蜕,转眼凝结成胶质。挣扎时扯断的脐带断面喷出滚烫液体,带着铁锈味的蒸汽灼伤喉管。东皇钟碎片的锋利边缘划过指腹,割裂感中夹杂着时空错位的眩晕。
当克隆女娲的蛇尾扫倒八卦阵时,地宫突然升起青铜巨鼎。鼎身饕餮纹张开巨口,将半数机械女娲吸入腹中。鼎内传来齿轮咀嚼声,喷出的却不是残骸,而是完整的三红丸流水线。流水线末端走下的,竟是长着女娲面容的机械道童。
真正的女娲突然割裂手腕,将神血洒向山河社稷图残片。被血雨浸润的饕餮停止吞噬,痛苦地吐出紫霄宫残垣。宫墙碎砖在空中拼成丹炉,炉中飞出的却不是丹药,而是主角在狐族幻境见过的病毒培养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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