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孝先则是看了看手中杯子里汤色橙黄明亮的茶水:难怪这么好喝。
“这茶……不是宫里才有的么?”
陆炳疑惑的看着温婉知性的裴南亭问道。
裴南亭微笑解释道:“回大人的话,此大红袍非是专供宫里的大红袍。
茶名虽一样,但却是由其他茶树所采摘。
所以算不得僭越违制。”
“那是自然。”
陆炳点头,看着对面那解语花一般的裴南亭,笑道:“只是不曾想到,裴小姐的茶艺如此了得,竟是让陆某误以为喝到了来自宫里的大红袍。”
徐孝先呆呆的看看陆炳、朱希忠,又看看裴南亭。
这么说来?陆炳跟朱希忠都喝过嘉靖赐的茶水了?
这让某人心里瞬间有些不平衡,我特么也进宫好几次了,别说是大红袍了,就是连杯水都没有捞到过。
难怪每次从西苑出来,口干舌燥的都得先去东厂补水呢。
没想到原来……嘉靖也会给臣子看茶啊。
“怎么?徐兄弟觐见皇上,没有喝过宫里的大红袍?”
朱希忠看徐孝先在陆炳跟裴南亭聊起大红袍的茶味儿各不相同的话题时,只是呆呆的望着手里的茶水,不由好奇问道。
听朱希忠如此问徐孝先,陆炳跟裴南亭也停下了话题,同时望向了徐孝先。
面对三人的目光,徐孝先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幽怨的呵呵道:“末将觐见过几次皇上,不过别说茶水了,就是水也没有喝过一口。”
“不至于吧?皇上可不是小气之人。”
朱希忠疑惑道。
陆炳在旁,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而后不由笑了起来。
“成国公,我想起来一件趣事,你要不要听听?”
朱希忠看着陆炳愣了下,而后瞟了一眼徐孝先,问道:“莫非是……跟徐兄弟有关?”
陆炳忍不住脸上的笑意,看向满脸疑惑的徐孝先点了点头。
而后对朱希忠说道:“据我所知,孝先觐见皇上几次,确实是没有喝过宫里的大红袍。
而且……你刚刚夸赞的这位少年英雄,在第一次觐见皇上时,可是紧张的闹了个大笑话。”
随即不等朱希忠问,陆炳就笑说道:“这小子头一次觐见皇上,进了御书房就冲着东边那面书架墙直接跪拜了下去……。”
“啊?”
朱希忠惊讶的啊了一声。
旁边的裴南亭,实在是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再次给徐孝先斟茶的手,不由又跟着抖了一下。
”陆大人说的是真的吗?“
朱希忠看向神色尴尬的徐孝先问道。
徐孝先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头:“其实都怪黄公公,若不是他的脚站位有问题,我是不会冲着墙就拜的。”
见徐孝先承认,朱希忠瞬间哈哈大笑起来。
毕竟,无论是他还是陆炳,可以说都是仁寿宫御书房的常客。
自然要比其他人更清楚御书房乃至整个仁寿宫的布局。
御书房同样是面南背北,西边是窗户与门,而东边则是放着书架的一堵墙。
“徐兄弟你可是我朝第一人啊,觐见皇上不拜,倒是对着一堵墙拜了下去……哈哈……。”
朱希忠的笑点显然不怎么高,这时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旁边的裴南亭,因为内心害怕徐孝先掌印镇抚的缘故,此时低着头,白皙的小脸蛋儿确实憋的通红。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一山还有一山高。
北镇抚司足够吓得普通人内心胆寒了,但谁能想到,堂堂的北镇抚司掌印镇抚,第一次见皇上竟然也会紧张!
而且还紧张的跪拜错了方向。
徐孝先看着低着头小脸蛋儿憋的通红的裴南亭,耸了耸肩膀,道:“裴小姐想笑就笑吧,没关系的。”
徐孝先刚一说完,低着头憋着笑的裴南亭再也忍不住,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随即三人的话题又再回到了大红袍上。
朱希忠建议下次觐见皇上,可以向皇上讨要一杯尝尝,看看与今日在明月阁的有何不同。
陆炳则是看向徐孝先,想了下道:“那你可知道这大红袍的来历?若是真想在皇上面前讨一杯喝,别到时候被皇上问住了才是。”
“这茶难不成还有什么来历不成?”
徐孝先疑惑道。
陆炳笑了笑没说话,朱希忠一边喝茶一边摇着头。
裴南亭如解语花,自然知道两人不说话,是等着考校自己为徐孝先解惑。
于是道:“相传此茶是在我朝洪武年间,被福建一名进京赶考的举人丁显发现的。
一日他经过如今的天心永乐禅寺时腹痛难忍,后经大和尚以藏茶泡与他喝,很快疼痛便消失不见。
后来他考中状元前往天心永乐禅寺致谢那大和尚,问起茶叶出处后,便脱下自己身上的大红袍绕树三圈,因此便得名大红袍。
后来到了永乐年间,成祖皇帝敕封天心寺为天心永乐禅寺,正式封天心寺茶为大红袍,为万茶之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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