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陆炳除了有着较高的文学素养以外,对于围棋也是颇有心得。
成国公朱希忠没有多大耐性,陆炳封他为臭棋篓子国公。
但棋艺也要比徐孝先强。
徐孝先按照五子棋的下法首先跟裴南亭对弈,陆炳跟成国公朱希忠在旁看得直摇头。
这简直就是个二愣子啊。
裴南亭也是略微思索着落子后,不由蹙眉不解的看着徐孝先。
只见那双眼睛此时显得很是迷茫跟明亮,就仿佛藏着清澈见底的愚蠢似的。
即便是裴南亭已经处处手下留情,但某人的境界根本看不出来,一脸的清澈愚蠢还有那故作认真的姿态。
让臭棋篓子国公朱希忠瞬间来了自信。
“下去下去,要不是裴小姐让着你,你早就被杀得片甲不留了。”
朱希忠摩拳擦掌地跃跃欲试。
要是裴南亭的棋艺也就是把徐孝先按地上摩擦的棋力,他觉得他能跟裴南亭大战三百回合。
被朱希忠连连推搡着要其让位。
徐孝先抬起头,看了看对面的裴南亭,又看了看陆炳,以及跃跃欲试的朱希忠。
一脸清澈的愚蠢问道:“那这盘棋我跟她谁赢了?”
“要是裴姑娘一开始不哄着你落子的话,现在你坟头草三尺高了。”
陆炳一脸认真的比画着道。
徐孝先的脸上丝毫没有尴尬跟不服,不由瞪了一眼对面的裴南亭,道:“整半天……你一直在玩我呢啊?”
“南亭哪里敢,只是南亭……一时之间无法看透大人您的路数,所以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妙手回春的杀招,故而才落子时想得多了些。”
裴南亭不愧是知性温婉的解语花,一番话不着痕迹地肯定了陆炳对刚才对弈的判断。
而且还把某人哄得挺高兴。
就仿佛是在说,可能徐大人你一开始是大意了,后面你才认真起来。
总之就是她裴南亭一直在认真对弈,把他当成了高手在对待。
“别给他脸上贴金了,三岁孩童都比他强。”
朱希忠摩拳擦掌毫不留情道。
徐孝先撇撇嘴,没理会朱希忠的打击。
不会下围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再过几百年,跟自己一样不懂规则的还一抓一大把呢。
封建糟粕!
徐孝先给自己找着完美的借口跟理由。
在朱希忠跟裴南亭对弈时,徐孝先便失去了对围棋的兴趣,转而开始扒拉起每个女子手里的乐器来。
拿起笙把自己憋得脸红脖子粗,但都没有把笙吹出个人能吹出来的动静来。
倒是古琴、古筝、琵琶等弦乐器,在徐孝先的那双灵巧的手指的扒拉下,让乐泽阁的众女子不由露出了惊讶之色。
就连围棋刚赢了朱希忠的裴南亭,都忍不住看向了此时坐在古筝前,正低头显得有些笨拙地找着宫、商、角、徵、羽的徐孝先。
旁边的女子时不时帮徐孝先纠正着正确的位置。
宫、商、角、徵、羽对应着哆、来、咪、索、拉,并没有发、稀两音。
这对于前世在警校时,立志成为文艺青年的徐孝先而言并不陌生。
尤其是二胡,对于徐孝先而言,演奏起来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毕竟,警校时立志成为文艺青年的都是怀抱吉他,而他为了彰显与众不同,学会了二胡。
于是人家抱着吉他、贝斯组乐队时,只有他抱着二胡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嗯,那年十八。
此时,如今还只有十五弦,形制也与后世二十一根弦不同的古筝,在徐孝先的指下终于是发出了“人”的声音。
委婉动听的音色下,徐孝先低头笨拙地找着每个音:找啊找啊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敬个礼啊握个手,你是我的好朋友……。
清脆动听的筝弦下,笨拙生涩且又简单至极的曲子,让此时正跟陆炳对弈的裴南亭,诧异地抬起头再次看向徐孝先。
徐孝先浑然未觉。
而一旁刚输了一局,此时观棋的朱希忠,倒是并未往心里去。
在他听来,断断续续得压根儿听不出什么意境来。
陆炳则是全神贯注于棋盘上的黑白子,对耳边不远处徐孝先的筝弦声充耳不闻。
又扒拉了几下的徐孝先,这次又冲着阮走了过去,横抱在怀里试着弹了几个音后,不由摇摇头。
跟吉他还是有很大的区别,总之就是不好弹,但若是当贝斯来用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可这一幕看在分心对弈的裴南亭眼里,则是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她能看出来,当徐孝先抱起阮时,还是颇有几分乐师该有的架势。
尤其是弹出那短短的一两句从没听过的曲子时,裴南亭整个人震惊得甚至都忘了继续下棋。
此时于她而言,仿佛是被浑然不觉的徐孝先带着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精通于琴棋书画的她,在宫、商、角、徵、羽之外,她很快就捕捉到了其他两个不曾听过的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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