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若筠醒转时,元远正坐在床边看着她。见她睁开眼睛,元远脸上瞬间挂上微笑,
“若筠,你醒了!”说完扭头对着门外唤芷茹和芷舒。
小姐儿俩应声而入,一个端着药碗,一个端着洗脸水,也是笑容满面,芷舒还语调轻快的跟若筠表功,
“小姐,奴婢今天做了您喜欢的荷叶粥,一会儿您可得多用些,别让奴婢起了个大早白忙活喽啊!”
若筠被元远扶起来垫上靠枕坐好,也微笑着看着她们。
若筠的失声,让这次落月居的意外入侵事件笼罩了更深一层的阴霾。
昨天为了这个把秦大夫又喊回来给王妃重新诊脉,可诊了又诊也没发现什么端倪。本来就是,几天了,诊了若干次脉,秦大夫从没说过王妃有失声的迹象啊!
若筠让取纸笔来,写字说,
“可能是伤口感染的原因,或许过些日子好了就能恢复,不用担心!”
秦大夫也赞同王妃所说,大家也就暂时松了口气。
可其实,若筠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出了什么问题,不过她反觉得未尝不是好事,至少不必解释梁靖安因何为她而来,不用总提醒自己,这次为什么又没死。
若筠安静的样子看在元远眼中,忽然感觉醒来的若筠,跟从前有点不太一样。
元远心里想到的是,
“若筠真的被吓到了?”那样的刺激,元远每想起便心疼又愧疚到无极!
梁靖安那句话反复蹦出来刺激着他:
“你护不住她!……”
从落月居回辰晖殿半个多时辰了,元远盯着那个锦盒又半个时辰了。
从那天在军营看到长庆带回来的包袱,是永平寺查找到的熟悉身影人留下的,里面除了这个锦盒还有一块龙纹玉佩。那种龙纹玉佩不是北元皇室物品,而且是属于一个南萧口音的人,元远几乎瞬间就给那个熟悉的身影匹配上了熟悉的脸!
清早还在,晨课失踪!傍晚未归!
显然以他的精明和警惕,不可能再回去自投罗网。那他会去哪里?当日仅凭一面就妄图冒险从北元带走若筠,如今几年了,还随身保留着若筠的贴身私物,紧急情况下,又怎能保证他不会铤而走险。
事后每想起,元远都后怕又后悔。
后怕,若那天没有看到包袱里的东西,那天会是什么结果!
更加后悔,那天为什么不早回府?
从事发元远就一直心绪烦乱,他感觉自己需要梳理一下,这个梁靖安一直在胡言乱语,想告诉自己若筠与他之间关系不简单,究竟是事实,还是别有居心?
元远凝神看着那个锦盒,玉簪是如何到了梁靖安的手里!
他想不通!这等随身之物,若不是亲密之人怎能轻易到了他人手里?
梁靖安对若筠动了歪心,想将她纳入自己的武陵王府,若筠定是不肯,可梁靖安身高马大强壮威武,若筠怎是他的对手……
元远的思想越来越不安、越来越没底,之前他从没想过若筠当时可能经历了什么,只庆幸她平安无事回到自己身边!
可如今,他知道了当时掠走她的人,竟然是南萧武陵王梁靖安!这个花丛中的采花高手,女人堆里来去自如的夺心郎君!
元远忽然打了一个寒战,一个声音跳出来骂道:
“在想什么呢?你是疯了,还是傻了?”
这声音一出,萦绕元远心底多日的疑团瞬间飘散,转而是对若筠深深的愧疚,暗骂自己愚蠢又糊涂。
愧疚又马上化作自责,自己竟然因梁靖安的一句喜欢就对若筠心生疑窦,竟然在思虑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如此龌龊的心思怎配得上若筠对自己的信任?
如今自己该做的不是责备自己吗?如果不是自己对若筠的保护不够,怎会让她吃苦受累不算,还要倍受惊吓!若非梁靖安的见义勇为悬崖勒马,若非她的聪慧机警见机脱身,如今自己怎还有若筠在身边的幸运!
元远心思微转,终于解开了心中的疑虑,压抑的心情轻松许多,可对梁靖安的为人却越发的有些看不懂了,
“得不到的才会执着,没有的才会卖弄,梁靖安身世突逢巨变,处世态度已不能按常理分析。
只不知他为何会如此执拗,将曾经的宏伟大志转移到了若筠身上,变得偏执又疯狂,虽可怜却更是可恨!”
“侧妃!”
门外长庆的声音。
“殿下回来了,殿下可在书房吗?”裴诗瑶的询问声。
“是,殿下此时在书房!”长庆在回裴诗瑶的话。
“嗯,我炖了清火汤,送来给殿下润润嗓子!”
裴诗瑶轻言细语的说着,她知道这里说话里面听得很清楚!
元远抬头看向辰晖殿门口,长庆正为裴诗瑶开门,裴诗瑶双手端着托盘迈门槛走进来……
元远把桌上的锦盒拿起来顺手揣到怀里,目光迎着从门口走进来的裴诗瑶一直看着她走到桌边!
裴诗瑶精心装扮过,一进门就目不转睛的看着坐在书桌前的元远,含情脉脉的眼神立马到位,莲步轻移来到元远的桌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