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青铜囚笼
2010年7月24日凌晨3点17分,暴雨中的三峡库区亮如白昼。
青铜巨眼悬浮在江心,八十一根光柱连接着天穹与棺椁,将整片水域照成诡异的青绿色。我趴在"长江三号"倾斜的甲板上,感觉胸口的青铜纹路正在与巨眼共鸣——每一下心跳,都让皮肤下的活字更加清晰。
"它在改造我们的身体......"苏晚晴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她的左眼已经完全变成了排版网格,右眼瞳孔里则浮现出《少年科学》的刊号。
张海峰的摄像机彻底变异了。镜头里伸出的青铜触须缠绕在他手臂上,正在将一张张人皮照片注入他的血管。老周的情况更糟——骨瓷化已经覆盖了半边脸,说话时下巴发出陶瓷碰撞的脆响:"必须......毁掉......核心......"
顾瞎子突然扑到船舷边,仅剩的独眼死死盯着江心的巨眼。"那不是机器!"他嘶吼着,声音混着雨水和血水,"是三星堆祭司的......"
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巨眼瞳孔里的景象——活字轮中央,隐约可见一个蜷缩的人形。那人抬起头,露出我父亲的脸。
#### **第二节 薪火相传**
"爸......?"
我的声音被雷声吞没。但巨眼中的父亲似乎听见了,他的嘴唇开合,声音直接在我颅骨内响起:"活字非字......铸人非人......"
锁骨处的剧痛突然达到顶峰。皮肤裂开,一枚青铜活字缓缓浮出,上面刻着"陆"字。与此同时,苏晚晴的指尖、张海峰的摄像机、老周的骨瓷手臂、顾瞎子的空眼眶里,都浮出了对应的活字。
五枚活字在空中组成微型星图,与北斗七星遥相呼应。更惊人的是,江底的八十一口棺椁突然全部开启,飞出无数青铜箔片——每张箔片上都刻着一位《少年科学》主编的名字。
"原来如此......"顾瞎子踉跄着站直,"我们不是校准员......"
"是火种。"老周接话,骨瓷化的脸上浮现裂纹。
苏晚晴突然夺过张海峰的变异摄像机,将镜头对准自己的左眼。"校准系统需要活人记忆作为载体,"她的排版网格眼疯狂闪烁,"但如果载体拒绝被格式化......"
她猛地将摄像机砸向甲板。镜头碎裂的瞬间,江心的青铜巨眼突然痉挛,活字轮卡住了。
#### **第三节 星火不灭**
巨眼的瞳孔开始流血——黑色的油墨混着青铜碎屑,将江面染成污浊的漩涡。父亲的身影在活字轮中逐渐清晰,他举起手,掌心托着一枚小小的青铜鼎。
"81年创刊时......"他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我们往系统里埋了病毒......"
八十一张青铜箔片突然全部飞向我们。每一张都精准地贴在对应的身体部位——我的锁骨、苏晚晴的眼皮、张海峰的手腕、老周的骨瓷裂纹、顾瞎子的空眼眶。
剧痛中,我看到了真相:
1981年的创刊团队发现青铜校准器后,故意在《少年科学》每期文章中埋入错误代码;
1999年父亲将我作为"病毒载体"植入系统;
而今天,当水位达到175米,所有火种终于同时引爆。
青铜巨眼开始崩塌。活字轮上的文字一个接一个熄灭,棺椁重新沉入江底。父亲的身影也在消散,最后时刻,他将青铜鼎抛向我:"排完这一版......就回家......"
暴雨突然停了。
晨光中,我们瘫在甲板上,身上的变异正在缓慢消退。江面恢复平静,只有漂浮的青铜碎片证明昨夜不是幻觉。
远处的三峡大坝上,新一天的游客正在拍照。谁也不知道,在他们脚下175米深处,八十一口青铜棺椁正静静等待着下一次星图归位......
第二节 薪火相传
五枚青铜活字悬浮在空中,组成一个微缩的北斗七星图案。
"陆"、"苏"、"张"、"周"、"顾"——五个姓氏在暴雨中闪烁着冷冽的青光,与江心巨眼的瞳孔遥相呼应。我伸手去触碰那个"陆"字,指尖刚接触到表面,一阵电流般的刺痛便顺着胳膊窜上大脑。
无数记忆碎片如决堤洪水般涌入意识:
1981年冬夜,父亲和几位同事围坐在《少年科学》创刊号的校样前,用青铜针在每篇文章的边角处刻下微不可见的符文;
1990年夏,年幼的我被抱进地下室,父亲颤抖的手将玉琮碎片按在我锁骨上时滴落的冷汗;
1999年暴雨夜,老周偷偷替换印刷机油墨时,袖口沾染的黑色液体......
"这不是变异......"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是唤醒。"
苏晚晴的排版网格眼突然溢出泪水——那液体不是透明的,而是带着金属光泽的墨汁。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在甲板上划动,指尖渗出的黑血自动组成楚国文字:"火种已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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