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娘,你打我干嘛。”
袁林一句坟头草都三尺高成功惹怒了二夫人,她很不客气的一巴掌就拍到了袁林胳膊上,打的他生疼。
“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坟头草,赶紧呸呸呸。”二夫人难得的凶了他一句。
袁林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在这个家,最忌讳便是提到死字。
“呸呸呸。”袁林赶紧照做,又双手合十放到头顶:“袁家列祖列宗在上,袁林口无遮拦,还请列祖列宗当做没听见。”
武定侯夫人揉了揉太阳穴:“好了,阿林,你是说那姑娘才是玉清观真正的观主,那她刚才给岳儿他们的东西……”
袁林赶紧道:“大伯母,那些可都是叶姑娘自己做的护身符,比一般的符篆效果要好得多,那些可是好东西,别人有钱还不一定买得到呢。”
武定侯夫人也不知道信了没信,又问道:“可她看起来……年纪不大。”
袁林坐在椅子上的屁股往前挪了挪:“您别看她年纪不大,那本事是真的,大伯母,你信我,她绝对比京城那些装神弄鬼的道士厉害,不然我也不会把人领家来啊。”
袁林虽然在家中性子跳脱了些,但只要出了门还是很稳重的,这点武定侯夫人是信的,而且,他没必要撒这种谎来骗自己。
那就极有可能是真的。
那姑娘看起来乖乖巧巧的,说话时脸上都带着笑,很难让人将她和大师联想到一起。
不管袁林说的是真是假,那姑娘究竟有没有本事,既然已经带回家了,他们只管把人招待好就行了。
至于真假,往后便知道了。
“好了,你祖母这几天身体不好,你既然回来了就去看看她老人家,也省的她惦记。”武定侯夫人说道。
袁林一惊:“祖母病了?怎么了?”
二夫人瞪了他一眼:“一惊一乍的做什么?”说完,微微叹了口气:“你祖母年纪大了,身体不舒服是常有的事,阿林,如今家里就你一个能撑起门户的男人,你别总是这般毛毛躁躁的让你祖母担心。”
“是,娘。”袁林难得的凝重。
“我去看看祖母。”袁林起身对二人行了个礼。
武定侯夫人挥了挥手:“去吧。”
袁林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忽然道:“大伯母,娘,我带叶姑娘一起去吧,她懂医术,正好让她帮祖母看看。”
嫡祖母应该很想见祖母吧。
袁林想着。
武定侯夫人和二夫人对视一眼,有些惊讶:“她还会医术?”
“对啊。”袁林说完对两人抱了抱拳:“那我去了。”
说完人就一路快走走了。
武定侯夫人眉头紧锁,和二夫人互相看了看。
“这姑娘……”武定侯夫人开口,总觉得袁林这次带回来的人奇奇怪怪的。
她不过十岁吧?还没青丝大呢,会有这么厉害吗?
二夫人开口:“阿林从不会无的放矢,他说的若是真的,或许这姑娘真的能看好娘的病呢。”
武定侯夫人叹了口气,别人或许不知道,她时常伺候在婆母跟前,自然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
许是年纪越来越大,婆母她,也慢慢的糊涂了,许多时候无意识的都在念叨小姐。
她口中的小姐,武定侯夫人知道是谁。
婆母哪里是生病了,分明生的是心病。
“再看看吧,左右不过是个小姑娘,就算别有用心也做不了什么,让人多盯着点便是。”
二夫人点点头:“是。”
说完,武定侯夫人站了起来:“既然阿林说要请叶姑娘给娘看病,我们也去看看去。”
妯娌俩结伴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袁林从前厅出来,问了下人叶宛住的院子就直奔过去。
“小……”袁林一声小姑姑没叫出口,看到院子里伺候的下人,又改了口:“叶姑娘,我祖母病了,你随我去看看吧。”
“行。”
下人们就看见袁林风风火火的来,领着这个小姑娘又走了。
不少人都在私下里议论,这个四少爷带回来的小姑娘到底是干什么的。
袁林一路领着叶宛到了菱香的院子,武定侯夫人和二夫人已经在那了。
叶宛看见她们也不意外,微笑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武定侯夫人上前一步,道:“听阿林说叶姑娘还懂医术?”
“嗯,会一些。”叶宛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武定侯夫人没想到她竟然这般大大方方的就承认了,想来应该是有几分真本事的,相公与她说过,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那种年纪轻轻就天赋异禀的人比比皆是,切不可以貌取人。
她就曾听相公说过,在军中有个才十五六岁的男儿,力大如牛,一人便能举起千斤重的东西。
可见奇人异士这世上还是有的,更何况袁林信誓旦旦的说这姑娘本事大,那就让她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吧。
“那能否请姑娘给家母看看。”武定侯夫人缓缓道。
叶宛嗯了一声:“带路。”
他们在花厅说话,说好之后武定侯夫人便领着叶宛进了内室。
室内燃着檀香,屋内的摆设也十分质朴简单,一旁的立柜上供奉着一座玉雕观音,檀香的味道便是桌案上的香炉散发出来的。
叶宛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内室的床上,半躺着一个老太太,花白的头发,脸色微微发黄,偶尔轻轻的咳嗽两声,一旁还有两个小丫鬟在伺候着。
听见有人进来,老太太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来人,老太太眼睛里才有了些光亮。
“阿林回来了。”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袁林赶紧上前,跪在床边:“祖母,阿林回来了,你怎么样?可好些了?”
老太太看着他,满眼慈爱,嘴角带笑:“傻孩子,祖母老了,哪有什么好不好的。”
袁林眼圈有些红,突然反应过来,连忙道:“对了,祖母,我给您请了大夫,让她给您看看,她肯定能治好您的病。”
老太太被他一说,抬起头看向屋里的其他人,这才注意到多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她眯了眯眼睛,看不真切。
恍惚之中,她好像看见了她的小姐。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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