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色渡船甫一驶入叙事海沟,四周的空间便如沸腾的液态玻璃般扭曲变形。世界树的根系在此处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如同浸泡在毒液中的血管,表面不断渗出粘稠的规则粘液。少年的光翼发出刺耳的嗡鸣,靛蓝色脉络被一层灰雾笼罩,每一次扇动都能带起成片破碎的时空残片。
“这里的规则...在吞噬记忆!”林深的护道镜表面结满霜花,镜中倒映的同伴身影开始变得模糊。他颤抖着指向仪表盘,“所有关于进入海沟前的记录,正在以每分钟30%的速度消失!”话音未落,小桃突然惊恐地捂住脑袋——她玉笛上的藤蔓正疯狂扭动,将她关于故乡的记忆以音符的形式剥离出来,抛入翻滚的规则乱流。
楚昭的六色之剑燃起幽蓝火焰,试图斩断侵蚀众人记忆的无形丝线。剑刃触及丝线的刹那,她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些丝线的尽头,竟连接着观测者法典上的裂缝。法典自动悬浮在空中,封面的血色文字开始流淌,重组为新的警告:“记忆是规则的锚点,当锚点溶解,所有世界都将成为随波逐流的幻影。”
渡船突然剧烈颠簸,被卷入一个由破碎叙事构成的巨型旋涡。旋涡内壁镶嵌着无数发光的“故事碎片”:有的展现着被篡改的历史,骑士斩杀的恶龙化作公主的模样;有的播放着未诞生的未来,机械城市的废墟中,植物用根系书写着古老的诗行。谢必安的彩虹渡鸦锁链突然失去色彩,渡鸦发出嘶哑的鸣叫,啄向那些不断闪烁的故事碎片。
“这些碎片在重构现实!”少年的光焰与碎片接触时,竟分裂成无数个对立的光影。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脱离本体,演绎着截然不同的人生——一个成为新的守旧者,用规则禁锢万界;另一个则在混沌中堕落,化身吞噬规则的怪物。楚昭见状,挥剑斩断影子与本体的联系,剑气却在虚空中凝结成锁链,将她困在由自己的遗憾编织的牢笼中。
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漩涡中心浮现出一座由书页堆砌的巨型图书馆。每一页纸张都在自动书写,墨迹未干便化作实体。林深的护道镜突然疯狂投射数据:“检测到多元宇宙叙事中枢!这里的每一个故事,都在影响着某个世界的规则走向!”然而,图书馆的书架间弥漫着与腐化根须相同的黑色瘴气,部分书籍正在被腐蚀,文字扭曲成无法理解的符号。
少年引导光焰形成绳索,试图靠近图书馆核心。光焰触及瘴气的瞬间,他的意识被拖入一段尘封的记忆:远古时期,观测者们为了维持宇宙叙事的“正确走向”,将所有可能导致混乱的故事投入叙事海沟。这些被囚禁的故事逐渐产生自我意识,在黑暗中孕育出吞噬规则的“叙事病毒”,而世界树的腐化,正是病毒扩散的征兆。
“原来我们一直是他们剧本里的角色!”少年愤怒地将光焰注入图书馆的地基。随着轰鸣声,图书馆开始崩塌,被囚禁的古士化作光流四散奔逃。然而,更可怕的景象出现了——那些接触到黑色瘴气的故事,瞬间变异成扭曲的怪物,它们的身体由矛盾的情节构成,口中不断重复着:“没有结局的故事,才是永恒的真相。”
楚昭在遗憾牢笼中挣扎时,剑柄处的圣女羽毛突然发光。她看到了圣女最后的记忆:在世界树濒临崩溃之际,圣女自愿将自己的灵识化作“叙事防火墙”,封印在叙事海沟深处。而此刻,防火墙正在被病毒侵蚀,一旦失守,整个多元宇宙的规则体系都将沦为失控的叙事。
“我们必须重启防火墙!”楚昭的呼喊穿透牢笼。少年立刻会意,将观测者法典插入图书馆废墟,法典化作钥匙,打开了通往防火墙核心的通道。通道内,圣女的灵识已变得透明,她周围漂浮着无数被病毒感染的“叙事节点”,每个节点都连接着一个正在腐化的世界。
就在众人准备修复节点时,通道外传来狂笑。那个神秘存在终于现身,他的身体由破碎的镜面组成,每一片镜子都倒映着不同的少年。“欢迎来到故事的终章,破局者们。”神秘存在挥动手臂,黑色瘴气如潮水般涌来,“当你们试图修正叙事时,就已经成为了新的病毒。毕竟,谁又能证明,你们追求的自由,不是另一种形式的禁锢呢?”
世界树的根系在远方发出悲鸣,腐化的速度越来越快。少年望着手中逐渐黯淡的光焰,又看向同伴们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决然。无论前方是怎样的真相,他都要撕开这层层叙事的伪装——哪怕最终发现,自己不过是某个更高维度存在笔下的字符。
“动手!”随着少年的呐喊,六色光焰与叙事病毒激烈碰撞,通道内爆发出耀眼的光芒。而在光芒之外,更多未知的故事,正在黑暗中悄然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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